一個個連辯論賽都聽不明白的貴公子一個個怒目而視著王源,王源后知后覺的眨了眨眼,揉了揉臉,重新說:“那挺可惜的,只出一方,是大魏的損失。”
眾人傻眼,女公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哪里來的學子,真有趣!
于是就問出了口,還指了指早就泡的沒味了的茶:“你是哪里來的書生?這茶真的好喝?”
王源整了整衣衫道:“在下王源,成都府人士,是新帝二年舉人,為了春闈而來,聽聞文昌樓舉辦大型辯論賽,所以我就來了。”
“至于這茶,怎么說呢?就猶如前臺的辯論,公子們覺的又苦又澀,難以下咽,那是因為公子們都是非富即貴之人,出身不凡,衣不厭繁,食不厭精,自然覺的這茶、這點心粗鄙至極。
可若是公子身在成都府,一輩子也穿不起這樣一件衣服,逢年過節才能吃上一頓肉,遇上荒年,連草根樹皮都要搶著去啃,自然會喜歡這茶。”
想了想又道:“我從成都府出發,走了兩個半月才到京城,綿延數千里,到處都是荒地,也只有京城附近才富裕了起來,在下窮慣了的人,自然覺的什么都是好的,只要有,就不挑。嘿嘿嘿。”
說著,又捏了塊不知名的面餅喂進了嘴里,還喝了口茶潤喉,端的是自然風流,一點兒也不因為說窮慣了,而自卑自賤。
王源:看在你出身夠高的份上才多說了兩句,若是能讓你的皇兄多關注一下民生,比看幾個辯論賽都有效。
至于其他貴公子,王源不做評論,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能躺贏,為什么還要拼命學習?
若是自己穿過來就是公主,何至于跋涉千里,出生入死地為了個什么也不知道的原因進京?
所以鄙夷?那是完全沒有的。
然后偏廳再次陷入安靜,王源支著耳朵聽辯論,一個個經典被雙方引來引去的,能引用的歷史事件也是少的可憐。
王源嘆了口氣,不知道人類文明發展到大魏,難不成也遭遇了焚書坑儒的悲劇?
不說魏晉風流,只說春秋戰國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就沒有人能順手拈來?人還是那個歷史中的人,但故事卻不是那些人的故事,好像歷史就像一條安靜流淌的長河,一個浪花都沒有。
更別說文化大興的唐宋,一時之間,王源也摸不準,這個時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精神文明蕭索的厲害,農事不興,至于其他方面暫時未知。
辯論賽一直辯論到了申時末,實在是辯無可辯,說無可說才逐漸冷場。
最后還是國子監祭酒采用了無記名投票的方式決出了勝負,國子監以10票的優勢領先太學,贏了這場辯論,眾人喜悅。
國子監祭酒和太學博士卻眉間攏著輕愁,兩個學府斗歸斗,都是半斤八兩的水平,自己玩玩可以,不知道對上西疆使團,能有幾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