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若是不愿受我牽連的,也躲入地窖就可,鎮北侯的目的只有我一個,我死了,大家就安全了。”
王源說罷,焦文卓第一個跪下道:“屬下誓死護衛公子!”
聽風和阿七跪下:“屬下誓死護衛公子!”
姬海:“老奴老了,但手底下的功夫還沒有撂下,愿意和公子同生共死!”
王源動容:“好,既然如此,咱們做些防御措施吧。”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翠微莊太大,前后沒有依仗的險要地勢,就連護衛都是不夠的,至于防御,東、南、西、北哪面都好像防不住。
王源不可能躲,躲了可能就連累了好不容易建了個雛形的莊子,以及莊子里無辜的人和動植物。
索性,所有能打的都放在了明面上。
王源所在的書房點著三四盞燈,王源靠在榻上歪著看書。傷了的左腿平平地搭在榻上,右腿微微曲著。
一身白灰色的棉質書生長袍寬寬松松地套在身上,一頭烏發高高挽起,用木簪固定在頭頂。
書房的門大開著,聽風和阿七左右護持在王源身側,房前屋后聚攏了所有的護衛,一個個嚴陣以待。
戌時兩刻,莊子外傳來了幾聲馬蹄聲,眾人伸長脖子向外望去,六月底的天色還能看清個輪廓,一共是八個人,熟門熟路地往書房這里快速走來。
眾人握緊了手里的刀劍,隨著微涼的晚風,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傳來。王源聳了聳鼻子,抬頭。
聽雨迅疾的步子,在看到書房里的人影看過來時突然一頓,還好,公子好好的。
再往前時,就聽到了焦文卓的呵斥:“來者何人?此處不歡迎諸位,請盡快離去,否則后果自負!”
聽雨朗聲道:“焦管家,是我,聽雨。”
夜風中聽雨的話清晰地傳開,聽風第一個竄了出來:“聽雨,你怎么過來了?怎么就你們幾個?”
聽雨低聲道:“侯爺不在,無法調動軍隊和侍衛,這是我的嫡系。”
王源聽不到兩人的交談,高聲道:“焦叔叔,你看看聽雨他們的傷勢如何,給清理包扎一下吧。再給拿點吃食,這個時辰能過來,必然是戰斗過了的,抓緊時間補給。”
聽雨鼻子微酸:“多謝公子體恤。屬下在申時正趕在城門關閉的時候出來的,只是一出城就遇到了幾波攔路的,屬下和手下的兄弟們拼殺了一路過來的。”
“路上看到了鎮東軍,只是屬下人微言輕,也沒工夫搭話就直接過來了,公子恕罪。”
王源聲音沒有起伏:“你做得對,省著點兒力氣,趕緊休息片刻。”
院子再次沉入寂靜。夜色籠罩下,黑得透徹。
亥時正,整個莊子里只有書房一燈如豆,好似給不請自入的不速之客指明了方向。
一個個黑衣刺客在領頭的一個手勢下快速向莊子里沖去。三十條黑影迅捷如豹。分散著跳入莊子。
一入莊子,高手的敏銳直接讓他們皺了眉頭,整個莊子一片死寂,顯然自己的行動已經被對方料到了,并做了部署。
最后緩步而來的黑衣頭領一聲嗤笑,鎮東軍走了,整個莊子就那么幾個人,有了防備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