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個楊夫人是這么一個奇葩的女人!
怪不得姬無良一副發病了的樣子,好嚇人!
王源不缺錢,尤其是忘機閣和綴錦樓開了后,更尤其冰鋪開了后,這錢就如潮水般向自己涌來。
今日也就是就事說事,王源不是小氣之人,幫你個忙而已不是不可以,但總得把事情交代清楚,自己想明白能不能行才行。
不能稀里糊涂的,姬無良說什么就什么,他兩日后就走了,自己啥也不明白,再次不明不白地卷入什么亂七八糟的漩渦里的話,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活下來?
這么簡單的道理,咋就和姬無良說不明白呢?
不是說謀士幕僚都得東主尊敬的嗎?
到自己這里,怎么連交代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差以死相逼了?
太扯淡了!
這幕僚的工作怕是做不下去了。
再做下去,真哪天和東主鬧到生死相對,不得把幕僚這職業的老祖宗氣得掀了棺材蓋找來?
王源唉聲嘆氣,就想不明白了,諸葛亮是怎么做到讓劉備言聽計從的?
同樣都是幕僚/軍師,這差距咋就越想縮小,越差得更遠了!
自己的夢想: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那種感覺,再憧憬下去,就要把自己當成灰給滅了……
又一聲嘆息,王源的心拔涼拔涼的,幕僚一途算是被自己走得折戟成沙了。
田芙蓉看著王源嘆息,也跟著一聲聲地嘆息,轉身出去打盆水給思遠洗漱,睡了吧。
“啊!”
一開門,就發現門口杵著個大柱子!嚇出了鵝叫。
“哐!”
門關上,急急地走過來道:“思遠,侯爺在門口守著,這是要?”
王源閉眼,靠在靠枕上沉默了一瞬道:“請侯爺進來吧。”
書硯不情不愿地去打開了門,看著姬無良沒好氣地道:“侯爺有事?公子請你進去。”
姬無良緩了半天,也聽到了屋里幾個人的話,看著小小的書硯,道:“你家公子跟著本侯是吃苦受罪?”
書硯抿了抿唇道:“侯爺這可是你問的,那小的可就說了。
侯爺或許不知,我家公子自小過的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以前在成都府,雖然不能穿錦繡,但從來都是精細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買什么就買什么。
沒負擔,沒壓力,不用顧念著誰,別說重傷,連根頭發絲都沒傷過。
難不成侯爺以為,公子跟著你是享福了?
也是,難,全是我家公子受了,福,卻全讓侯爺享了。
只是這享了福的,卻總不把我家公子的付出看進眼里、心里。
當他是根草,是灰,是沒有情感的豬狗!
想讓他做事,理直氣壯,沒有個交代,沒有個準備,也不交代一下若是事成如何,若是事敗又如何,得利多少,幾分風險,后路幾條,對手是誰,冒幾分生死,要謀什么成績……
小的不知侯爺自己是否想過,但從來都不與我家公子說,到底是看不起我家公子,還是不把我家公子的命當命?
侯爺應該知道,我家公子是個有成算的,既然侯爺說我家公子是您的幕僚,公子可一直都在兢兢業業的為您謀劃著。
可侯爺好像并不需要?!
只想把公子當成小廝來用。
有句話怎么說的,懷才不遇?侯爺覺的,這是遭罪還是享福?
侯爺你皺眉是不認同?那試問侯爺,這世上有幾個名士,愿意這樣不懼生死、不計付出、不計得失的為不知好歹的人,肝膽付出不求回報?!”
姬無良看著書硯,覺的這張嘴真是討厭極了,為什么那嘴里發出來的每個字,都那么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