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走正門,下官官階不如他大,咋也好酒好菜地招待不是?
誰知道他蒙著面,一身黑衣,翻墻進來就要殺我。
你說侯府這么多侍衛,就下官一個主子,都能不拼命護著?
那龔將軍也是個直腸子,打不過你跑呀!
最不濟你把臉上的蒙面黑巾扯下來,喊上那么一嗓子,本將是誰誰誰的。
侯府侍衛都是戰場上下來的,見到龔將軍的真面,能不給他個生的機會?
咋也不能死在亂刀之下呀!
真是可惜了了的了!
你說多好一將軍,怎么就想不通往死路上走?
咱這威遠侯府雖然窮是窮的不行,但保家衛國、守護侯府那真的是盡忠職守。
任你來的是什么郎將還是什么將軍,那可都是有來無回的!
咋就都這么一腦袋草的,怎么當上將軍的?
估計是腦子不太行,功夫也不行,要不咋就能被我們府上的幾個侍衛給混戰死了?
那書上不都說勇將都是千軍萬馬里,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嗎?
來殺下官,下官不但沒有武功,手無縛雞之力的,還瘸著,跑都跑不掉。
就這,他都沒沖到下官跟前就死了,你說這賴誰?”
陶顯感覺一下子頭周圍有五百只蚊子在嗡嗡嗡,頭昏腦漲的。
王源嘴一停,陶顯立刻起身:“如此,本官就這么回稟陛下了。放心,你說的話一個字不多、一個字不少,本官如實回稟。”
自己被嗡嗡嗡了這么久,也得讓朝堂上那幫老東西都被嗡嗡嗡才行!
王源趕緊拉住了陶顯的衣袍,抬頭時眼睛都是紅的,嚇了陶顯一跳。
這裝的就有點兒過了啊!
王源可憐兮兮地道:“下官遭受了四波刺殺,心悸都犯了,恐怕沒有辦法再給皇子上課了,得要些好東西、好藥材的補補。
尤其那什么龔將軍怕不是來碰瓷的吧?
你說他一個老老的老將軍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想死的話躺自己家里不好嗎?
非要死在下官府里,下官這嚇得都不能好好說話了。
那龔將軍必須給下官賠償才行!
而且據說這龔將軍之前可是受了重傷的,這可是碰瓷!
這種碰瓷訛詐的手段太卑劣了,太有損咱們大魏官場的形象了,一個武將怎么能訛我一個微末小官呢?
聽說那龔將軍府上也沒什么產業,若是都到了下官手里,咋也給國庫每年上交一成的稅款,能養活多少貧困之家呢?
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大善之舉,也就下官心寬,得點賠償還不忘上交,我容易嗎?
……”
陶顯頭更疼了,感覺要炸開了一樣,硬生生扯開了王源抓住自己袍子的手,腳下不停地跑了。
連凌亂的衣裳和跑歪了的帽子都顧不上。
“別忘了給下官補探視禮……”
陶顯腳下一絆,趔趄了兩下,以更快的速度跑了……
王源扎著手,目送陶顯跑出視線,整了整衣袍,擦了把臉,往圈椅里一靠。
嘴角的弧度逐漸彎起,經此一役,不管是誰,想闖入侯府殺自己,都得掂量掂量了。
至于想要制冰的方子,那也得看看威遠侯府的侍衛答不答應,呵呵呵呵……
整個圣賢居安靜地只有王源得意的“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