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山上正準備一鼓作氣圍殺這波闖進來的不明軍隊時,王源的部隊已經以驚人的速度退卻,等他們想起來搭弓射箭時,竟已退到了弓箭射程之外。
短暫的停戰,王源走得更快了。
然后身后的賊匪不知得到了什么命令,一窩蜂地往前沖,追著王源屁股后面就沖出了山林。
等到了外面一下子傻眼了,開闊的地界上,王源將兵力呈劍陣擺開,最前排是三排盾牌兵,一層疊一層的將主帥王源護在了盾牌之后。
沖出來的人群怔愣了一瞬,齊齊看向身后。
山林中緩緩走出一騎,身上甲胄包裹,臉上還帶了個黑漆漆的面具,身后一件淺緋色的斗篷被風吹起,彰顯著高于所有人的官階和地位。
來人緩緩拉停了坐下的馬,手一揮,從他出來的身后,呼啦啦啦不斷往外蜂擁著兵甲,不到半盞茶時間,原本空曠的山腳下被黑壓壓的人群擠滿了。
王源眉眼微動,粗略一算,至少在三千人。
與自己估算的相差無幾。
再回頭打量了一下自己身側,只剩一千的騎兵。
王源待對方陳兵列陣好了后,不等緋色斗篷的將領發話,手一揮,大聲道:“撤!”
緋色斗篷的將領:……
一臉勢在必得的笑僵在臉上,這伙人到底是干啥的?
傳聞了好多天的鎮北軍副帥是個腦子有病的?
“追!圍殲!”
轉眼間再次形成了我逃你追的戲碼。
王源的人坐下的都是好馬,王源讓收著點兒跑,別三兩下的跑沒影了,后面那個不知道傻不傻,別跑遠了對方太慫,不追了。
于是前方打著鎮北軍旗號的非正規裝備的部隊跑得漫不經心,后面追著整齊服侍、但分不清身份的人馬仿似正規軍行軍一樣拼命地追。
尤其那個一身緋色斗篷的面具人胯下的馬神駿異常,轉眼間就一馬當先,并脫離了隊伍,緊緊咬在鎮北軍的身后。
而王源不知道是不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單純的膽大,就吊在鎮北軍的尾巴上。
面具臉兩條眉毛飛揚,看不出面部表情,但打馬揚鞭的姿勢更加放肆。
右手撒開韁繩,從后背上一摸,取下來了一把黑漆鐵弓。
穩了下身體后,雙手都松開了韁繩,只雙腿夾著馬肚子隨著馬的奔跑而規律地起伏著身體。
左手持弓,右手搭箭,瞄準了前方白驢背上的那個雪白色的身影,“嗖”的一聲放開了手里的箭枝。
迅速俯下身體繼續控馬奔馳,雙眼盯著自己放飛的箭枝期待地等著。
那邊,王源奔跑中聽到了耳后呼嘯而至的風聲,是沖著自己的后背心而來的。
柔軟的身體迅速前撲,平平趴在了的盧的脖子上,箭枝擦著后背飛過,被身旁的阿十一刀磕飛。
一系列動作流暢的好似預演過一樣,逃跑的速度一點兒都沒耽擱。
后面盯著看的緋色斗篷飛揚的眉毛擰成了疙瘩,失手了?
氣得捶了一下馬背,引起胯下駿馬的一聲嘶鳴,跑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