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笑得更歡快了些,文字游戲,能把無恥說的這么冠冕堂皇也算能耐。
“錢先生覺的,你該說點兒什么來換回自己的命?本官會酌情考慮的。”
踢皮球誰不會?
“富貴雖好,但容易迷人眼,沒到自己手里的就都是別人的,我想這點錢先生一定深有體會。
命雖難活,卻是有一條,也是自己獨有的,財富再多,有沒有命去享受,我估摸著沒有其他人愿意為你的命而出謀劃策,你說呢,錢先生?”
錢先生一頭冷汗,看走眼了。
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文質彬彬的官,以為和既往遇到的那些沒什么差別,自己丟出去幾個不輕不重的事實就能謀求一條生路,然后來個蝎子卷尾,順手就能將這些人拿下。
可這位好像知道自己接下來要怎么做一樣,提前給了警告。錢先生顧不上擦腦門上滴落的汗珠子連聲道:
“大人說的是。可小的一條賤命,不值什么。大人到底想要知道什么?說出來小人才好解答呀。”
王源臉上的笑淡了:“不知死活。阿十,上一遍刑再拉回來。留口氣就行。”
阿十木著一張臉,公子的話自己不會怎么辦?
說是暗衛,自己的心思全在學藝上,把暗衛的幾種絕技都學了,唯獨沒學刑訊、出謀劃策這兩樣。
王源看著阿十的臉心里鬧得慌,為了避免聽到讓自己破防的話,王源沉聲道:
“先抽二十鞭子,然后捏斷雙手指骨,再然后挑斷腳筋……”
阿十若有所思,錢先生已經軟成了一攤泥,連忙道:“小的的主家是茂縣縣令,找大人過來以為大人只是一個普通的舉人,有些才華,想要圈著你不斷寫文章、作詩,給縣令安排的一些人捉刀。”
錢先生一口氣快速說完,喘氣喘的胸口劇烈起伏,雙眼巴巴地盯著王源。
王源聽到這些驚訝了一下,面色都沒怎么變化,錢先生急了,張了張嘴繼續:
“知縣大人是山東府曲阜人,是孔大儒一支的遠房庶孫,叫王茂,時年二十九歲。
小人是六年前才到大人身邊的。做了些事情,但大人的確熱衷于興辦文學,弘揚大魏文化的,素有賢明吶!”
王源眉眼深沉,又現曲阜,又現孔大儒,又……
不對!
孔大儒庶孫,不應該姓孔嗎?
王源看著錢先生:“胡說!孔大儒的庶孫,那也得姓孔吧?王,可不像是一家人!”
錢先生眼珠子亂晃,這個,最快了,怎么多此一舉把大人的名諱給說了出來。這人也太難糊弄了。
王源不想浪費時間等,更不想等來的是胡編的話。
看了眼阿十,阿十重新用力,將錢先生提了起來,錢先生急了,顧不上其他,他怕遲一步自己的手會被一根根捏斷。
這種刑訊的事是會上癮的,不開始還能求情,一開始用刑,那一定是刑法用完了才會聽自己的辯解。
“大人有所不知,在曲阜,孔大儒一支里有兩個姓氏。一支姓孔,一支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