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府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抖著聲音問:“孔知縣做了何事?”
王源:“本官攜帶了五車物資,被孔縣令的手下看到并趁夜踩點,連夜稟報孔知縣。
誰知孔知縣不但不約束手下,還心生貪念,調集縣衙所有人手去搶。
幸虧本官帶了些人手,將那些助紂為虐的衙差全部拿下,特扭送過來請李知府按律法辦。”
王源說的清楚,李知府聽得心煩意亂,這可如何是好?
孔移心驚膽戰,這個小白臉居然是太保,正一品的太保?!
是個知道顧太傅實情的京官,不是隨便的什么多管閑事的小官。
王源看著李知府,指了指座位道:“李知府繼續升堂吧,本官還有事務在身,耽誤不得。”
李知府趕緊讓人搬了椅子放在左手給王源坐,擦了把汗緩緩坐下,一排驚堂木,侍衛順手就將手里提溜的孔移扔了出去。
“孔移,本府問你,對太保大人所言你有什么辯解的?”
孔移被扔出去,雙膝狠狠撞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可此時顧不上膝蓋疼痛,大聲道:
“誤會,都是誤會,大人或許不知,太保大人那車上裝的全是白糖,那可是稀罕值錢的東西。
本官以為他是走私,才派人攔截的。若是下官知道太保大人的身份,必然不敢造次的。”
李知府看向王源道:“太保大人,你看,這可能就是個誤會?”
王源斜鉤一側唇角道:“李大人就是這么斷案的?可不要讓本官誤會才是。要不,先說說李大人剛才正在審理的案子吧。”
李知府聽出了王源話里的警告意思,可自己能怎么辦?
沒有靠山做到正五品的知府,敢得罪誰呀?
既然想聽案子,那可是最好不過,要是忘記追究孔移的事情那就更好了。于是說道:
“堂下這個刁民說來也是個不懂事的,居然要狀告蠡縣知縣,說其亂收稅,還征兵稅。這不是胡說么?
這個時候,沒到春季征兵的時候,去歲征兵也過了時節,誣告也不能這么個告法啊。”
王源面色不動道:“刁民啊?原來是誣告。聽說這莊頭還請了狀師,不知這狀師可有什么說法?”
李知府趕緊攪渾水道:“哪里是什么正經狀師,說是舉人,卻沒有憑據,他說的話哪里能信?”
王源看了眼氣呼呼的王昌明,繼續道:“沒有舉人憑證說的話就不可信,那李大人認為什么人的話可信?是那個?”
說著王源指了指跪坐在地上的孔移:“不過他的官憑可是隨身帶著的?若是沒帶著,那李知府怎么能信他就是孔移,怎么就相信了他說的話?”
李知府被問的一怔,這,這話是什么意思?
孔移自己認識啊!
李知府結結巴巴的道:“孔移本官認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