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藏在對面一個不起眼的帳篷頂上,帳篷里黑漆漆的,顯然帳篷的主人并不在里面。
身側是聽風,聽風用手底下的一個暗衛引開了銀安帳的看守一瞬,王源就與一個體型身高與王源相似的暗衛調換了。
王源瞇著眼看著威風不動坐著自顧飲酒的知州,搓了搓手指。
很快,一個個盛裝而來的貴客在門口篩檢后魚貫而入。
有官職的穿著官袍,彰顯著身份。沒官職的都頭戴盔帽,帽頂上插著各種各樣的羽毛,好像以羽毛的長短在攀比著身份。
剩下的則都是一身皮毛,從耳朵、脖子、手腕、手指到腰帶、鞋襪、衣袍極盡奢靡,不是金閃閃的金子,就是鴿子蛋大小的寶石,連銀飾都沒有,清一色的珠光寶氣。
王源揉了揉眼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炫富或是開珠寶鑒賞大會的。
然后,華麗的大門就緩緩關上了……
王源默默地扭頭,看著趴在身側的聽風。
聽風眼光微閃,他就找到了這么一個能直視中央帳篷的好地方,沒想到大熱天的,那么多人還會關門。
兩人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守衛一動也不敢動,好在離帳篷不遠,看不見,還可以聽。
只是,好像高估了自己的內力,帳篷里頭的一點兒聲音也聽不到!
王源再次看向聽風,聽風閉目狀。
王源默默轉回頭,但愿,聽風的內力不是自己這個只學了初級內功心法的人可比的,能聽到點兒東西。
聽風面上無波,內心哭嚎,自己只能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還得是里面的人粗噶著大嗓門才能聽到。
一小聲就聽不到了,這聽得斷斷續續,就跟卡殼了一樣的話怎么給主子匯報?
王源聽不到,索性也不聽了,轉著頭偷偷打量周邊的防衛。
別說,這個會議的規格比柴濟川太子府議事的防衛都嚴密。
究竟謀得是什么事?
突然,身下的帳篷一動,王源和聽風的身體一僵,緊緊屏著呼吸,若是帳中之人一點燈,他倆就暴露無遺了,要隨時準備逃跑。
好在,沒點燈。
進來帳子的人顯然比王源還緊張,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低低的,卻帶著焦急:“你和阿爺怎么過來了?這事不是咱們部落能參與的,你趕緊走!”
一個女生壓低嗓音道:“不能走!哥,咱們部落沒有糧了!今日是皋蘭大集,無論如何得要換點兒糧食,不然族中老人和孩子至少死一半,阿爺今年才四十五,我舍不得……”
突然的沉默,伴著壓抑的抽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