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立刻就收斂了神色,管他呢,自己就是個小小侍從,出了這道門,我記著你,你不知道我,誰在乎?
又是一陣馬屁加觥籌交錯。
王源跪得雙膝酸麻,悄咪咪地換了好多次跪姿,趁著倒酒、服侍司曹的機會起來活動了好幾次,可還是覺的雙腿麻的要失去知覺了。
終于,一臉橫肉的鎮長覺的差不多了,舉杯道:“諸位,祝咱們馬到成功。還是老話,嘴巴都閉緊了,這礦可還有一半在銀州呢!
若是讓他們知道了,你們自己掂量掂量損失。好在咱們有曹知州,是他帶著手下的兵丁巡視中發現了異常,才被咱們搶了先機,這首功必須是曹知州,你們說對不對?”
所有人都笑著端酒:“是!必須是!可鎮長大人也功不可沒,沒有您,哪有我們的好日子,大家說對不對?”
嘴里說著是,可這些頭插翎羽的粗壯男人們沒有一個正眼看向草知州,向他們的鎮長獻著殷勤。
曹知州緩緩端起酒道:“本官就說一句,本官初來乍到,這皋蘭鎮百姓本官義不容辭。你們吃上了肉,必須讓百姓喝口湯,本官不允許出現餓死、饑荒、易子而食,諸位可愿滿足本官這點微末的要求?”
說完瘦削的臉上一雙深邃的眸子緩緩將在場之人掃過,嘰嘰喳喳的熱鬧轉眼間清冷下來。
王源挑起眼皮子看了眼曹知州,還以為是一丘之貉呢,原來不是?
皋蘭鎮鎮長莫得笑了,哈哈大笑,轉身看著曹知州道:“曹知州真乃我皋蘭鎮父母官,百姓這是等來福音了。好,本鎮長應下了,絕不叫百姓有一個餓死的,這下,曹大人可舒心?”
曹知州直直看著鎮長,緩緩端起酒杯倒入嘴中,杯底朝下一滴不剩。
鎮長再次哈哈大笑:“好!曹大人爽快,本應該就是我皋蘭的漢子才是!”
……
王源正聽得認真,被兜頭打了一巴掌:“蠢貨,本官要如廁,還不跟著!”
王源……
好想打回去,卻一臉尬笑道:“好好好,大人這邊走,小的護著您。”
再次回到黑帳子,王源目送司曹進去,準備溜號換人,可這回司曹醉的厲害:“還不過來服侍?給老爺寬衣,快點兒,憋不住了。”
王源滿頭黑線,轉身一個手指隔空點過去,要如廁的老爺身體一歪倒在了地上,正好昏昏欲睡的起不來。
王源三步并作兩步,三下五除二,解開真正的侍從穴道,一腳將他踢進了帳子,然后一晃就不見了人影。
侍從一直醒著,可他還不如不醒著。
他聽到了什么?
自己的聲音,自己的名字,自己學會分身有術了?
能動的第一時間快速環顧一周,什么也沒有?
來不及思考,地上的老爺已經再次喊開了:“作死的奴才,老爺要憋不住了,還不快點!”
王源遠遠地遁開,飄飄然地出現在一堆等候的車馬堆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