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施施然地飄出了鎮子,藏進了鎮子外北面的山道上的一棵老樹上。本文免費搜索:打開它dakaita.
剛閉上眼睛,眼皮子一顫又睜開了眼,看向來路。
一輛馬車?
誰會在這個時候連夜出鎮子?
而且還能出得去!
王源能出來是因為夜色掩護下借著高明的的身法越墻而出的,這馬車總不會也長了翅膀飛出來的吧?
“老爺,這紅寶石串珠也太華美了,你確定要出手?”
一句話就吸引了王源全部的注意力,紅寶石串珠?
王源的腦子里直接就跳出了剛才所見。
果然,曹知州的聲音響起:“去吧。本官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太子提拔我當了這個皋州知州,雖然不是一州之長,可我豈可愧對君上的托付?!”
車內,一個老仆嘆氣,老爺蹉跎了十幾年,就因為這脾性,輾轉在知縣任上一待就是十二年,明明萬民傘都得了好幾把,但就是無法升遷。
還是仗著老師的門路,在太子跟前走了一趟,結果就升了三級,一下子就成了知州。
原還慶幸老爺終于得遇明主,能一展抱負,沒想到一上任就被知府大人派到了皋蘭鎮這么個一言難盡的地方,猶如困獸,縛手縛腳。
雖然皋蘭鎮那個肥胖子鎮長不客氣,卻也不敢做得太過,凡是不法之事到時都不瞞著老爺,還“大方”地都讓老爺摻一腳,可老爺不是這種人。
還不如瞞著老爺,到時候朝廷問題還有個推辭說法,如今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反抗不了。
唉,果然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老爺,這串珠太過華美,且今日各位貴人都過了眼,直接出手不好,還容易引起他們的注意。”
曹知州淡淡道:“豈可如此糟蹋?每一顆都價值不菲,自然是剪開,一個一個的賣了。”
老仆還是一臉愁容:“老爺有所不知,如今的皋蘭鎮怕是不好南下,南下的路早就被封鎖了,嚴查,準入不準出。
而且這種品相的紅寶,一旦流入京城,那是有嘴也說不清的罪。況且這邊的百姓都等不及這來來回回的。”
曹知州眼中的黑色深沉,藏著不舍和憐憫:“那就在當地出手吧,能還多少是多少。”
可就這退了一大步,老仆還是嘆氣道:“老爺啊,你知道這東西已經過了各位貴人的眼了,明日咱們一出手,這樣的品質轉眼就能呈到某位貴人的案頭,那鎮長可不是好相與的!
若是知道咱們把他送給您的珠串賣了,能不來找您?到時,您怎么給他交代?”
曹知州用力拍了拍坐下的凳子:“那怎么辦?總不能讓本官看著那么些人都餓死在外面吧?”
老仆也嘆氣:“咱們帶來的家底已經不剩多少了,連一千兩也湊不出來了。好在那鎮長不是答應了您,不讓百姓有餓死的嗎?”
曹知州嗤笑一聲:“不餓死的方法太多了,賣身為奴,本官豈愿意看到?
還有那么多大好年華的娘子,怎可一個個被糟蹋了?若好女子都入了那些人的府邸,這十幾年后,皋蘭鎮還有后代兒郎了嗎?”
王源聽不下去了,這整的,專門擱自己腳底下哭窮來了?
王源輕輕扭了扭頭,左右看了看,就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加上趕車的侍衛,一共六人,一點兒從五品官的威風都沒有。
眼看著車駕從自己腳底下走過了,王源從袖子里一掏,一張黑巾蒙住了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