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州知府不認識王昌明,對著齊通判就是皮笑肉不笑:“齊大人久違了,怎么今年腰桿硬了?
是手里有兵了,還是靠上了所謂的寧國公主?呵呵呵,本官勸你們識時務者為俊杰,看看本官的牌位,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本官不與你們啰嗦,在往年的補償款上加一成,這是我皋州最大的誠意,你們利索地簽了文書,洪水可不等人!”
皋州知州伸著手臂將自己身后的兵士緩緩劃拉了一圈,面上帶著不耐煩,以及打發發叫花子一樣的嗤笑。
好嘛!
這是求人?
王昌明雖是個文人,但跟著父親時沒受過委屈,跟著女兒時,更沒受過委屈,這隨便什么人就要壓在他頭頂上他能忍?
伸出手將齊通判往旁邊一扒拉就道:“你好大的口氣!來我銀州地界撒野,可問過本官的意見?!”
一句話拉滿了仇恨,皋州知府一雙看一切都低人一等的眸子里瞬間盛滿了陰戾看向王昌明。
王昌明胸脯一挺,小樣,想拿這種水平的眼神逼迫本官,不知道本官從小就是在比你更有威懾力的眼神注視下長大的?
皋州知府臉色陰沉,冷哼道:“哪來的老匹夫,敢在本官面前放肆!你以為你是誰,能做銀州的主?”
王昌明上下打量了一下皋州知府的官袍官帽,冷嗤一聲:“裝什么大尾巴狼,牛鼻子插大蔥就以為自己變成了象?
睜開你的黑豆眼看清楚,本官的官府、官帽,你給誰當上官呢?在本官面前擺官威,你還不夠格!”
皋州知府還真的認真打量了一下王昌明,知州的袍服,與自己身側的曹知州一模一樣,就是更新一點兒。
皋州知州嗤笑道:“哪來的知州?分不清職位高低就放出來為官,就不怕為禍一方?”
王昌明撣了撣袖子,不罵仗,來陰陽的?
從小長在大魏京城的權貴圈里,陰陽人誰不會?
以前不想,不代表自己不會,畢竟父親老陰陽了,不然咋能穩穩地一路高升?
“對面的知府,可知道官階?本官穿著五品的知州服飾,領的是四品知府的官階,和你同階。
噢,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本官乃當朝輕容公主駙馬,地位不高,也就是上了皇家玉碟而已。”
齊通判默默轉頭,沒看出來和自己秉燭夜談、抵足而眠的王兄是這樣的性子!
皋州知府一臉黑線,惱恨地看了眼左右:“怎么辦事的,這么點消息都打探不到?”
扭曲著臉,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道:“原來是輕容駙馬呀,下官失敬。下官不知您老來了,有失遠迎。
這不是洪水鬧得嗎?本官心系百姓,這就有點兒著急了,之前出言不遜,請駙馬爺寬宥。”
駙馬爺?
王昌明不自在地咳了咳,駙馬的身份幾個月了,被人當面稱呼還是第一次,有點兒羞澀、喜悅、又有點兒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