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興帝的眼中興味很濃,怪不道太保那么厲害,以往是父皇和朕都小瞧了刑部尚書王大人啊!
王一韜看到瑞興帝眼里的神色卻毫無動容,他坦然道:“微臣只在禮部和刑部當過職,對咱們大魏的兵力和將領都不熟悉,微臣不敢妄言。”
瑞興帝“哦”了一聲,嘴角微微斜勾,卻快的讓人看不見。
轉而看向許謙:“既然王大人覺的許尚書了解兵力,許尚書必能說出有力的見解。”
許謙皺了皺眉頭,總感覺高位上坐著的小皇帝這幾日說話陰陽怪氣的,與之前的模樣完全不一樣了。
也是,驟然失去雙親的打擊能讓一個孩子還能正常行事已經不容易了,將就著吧。
許謙收起表情道:“微臣贊同王大人的意見,目前需盡快調集兵力,奔赴上邦隘和固原隘阻攔。”
不用瑞興帝發問,許謙已經自發地站在了輿圖前沉穩地道:
“上邦隘與西安府距離不遠,西安府有駐兵三萬,知府是姚軍,本是冀州知府,也是繼昌侯的嫡子,乃忠君之人,陛下即刻發旨,令姚知府發兵抵御西疆中路軍。
至于北路軍……”
說到這里,許謙的手指在輿圖上不斷移動,心里默默計算著距離和兵力,最后道:
“北路軍突破了固原隘,最近的是慶陽府,可慶陽府守備年老,在致仕之齡,是個平庸之輩,就算霍出性命,耗盡慶陽府五千兵馬,頂多也只能阻一阻北路軍的入侵速度。
其次還是西安府,可西安府只有三萬兵力,抵擋了中路軍,就抵不了北路軍。
好在北路軍若一路東進,那里人煙稀少,損失小于中路軍不少。唯一可抗衡的就是大同府的蕭將軍。至于要不要蕭將軍領兵御敵,請陛下圣裁。”
許謙說完就低眉斂目坐了回去。不是他要提蕭將軍,在其位謀其政,自己這個兵部尚書不能不對大魏軍民負責。
而由此引發的后續不是他能主宰的。
就算他看明白了,眼前這個慕容家的獨苗苗幼帝心性已經發生了巨變,有些扭曲,卻好似更偏向于先帝臨終前的樣子。
猜忌、狐疑、狡詐……
他不知道是不是慕容家的血統里就有這些隱藏的惡,不到驚變不會顯現?
還是其他什么原因,他只知道看到這樣的瑞興帝他的心逐漸冷卻,這樣的皇帝,還不如太皇太后一個女人家讓人心里痛快。
現想著,魏英健已經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盔甲碰撞之聲讓沉默的御書房有了動靜。
“微臣拜見陛下!”
瑞興帝笑著喊:“平身。云麾將軍好在還沒走,連夜的戰報想必云麾將軍已經知道了,不知將軍有什么看法?”
魏英健低著頭,用余光瞥了瞥在座的人,卻一個眼神都看不清,只有王一韜時不時壓抑不住的咳嗽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