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北風仍然呼嘯著,天氣陰沉得厲害,二將軍看了眼天色皺眉道:“殿下,怕是馬上要下雪了。”
齊王今日穿上了黑色貂裘斗篷,一身泛光的鎧甲也沒穿,實在是穿了那個,就算穿了棉衣也冷冰冰的。
整個人裹在黑貂斗篷中,高高的圍領將脖子和臉部護的嚴嚴實實,任憑西北風呼嘯著帶起斗篷一角,卻一點兒寒冷都感覺不到。
聽到二將軍的話不管不顧地道:“那如此正好,今日咱們一鼓作氣攻破慶城,入城取暖!”
二將軍:……
寒風中,旌旗飄飄,狼頭的標志是柱梁大將軍周家軍的帥旗。在風中吹得獵獵作響,扶旗的騎兵死勁抓著旗子,一雙帶著護手的手凍得通紅,卻死死地護著旗子,就怕一個不用力,旗子被狂風卷走了。
將士們瞇縫著眼睛,在狂風中艱難前行,卻還要保持隊形。
周二將軍已經無語到了極致,卻寡言少語地不吱聲。
隨行的武將看著將軍嚴酷的眉眼,只能默默追隨。
直到十里外被一道道堆砌的土墻攔住了去路。
誰都不說話,卻都停止了前進的腳步。
齊王帶著黑貂斗篷上前一看,一道道一人高的土墻至少十來道。每道土墻后都是深溝,那點點星芒反射著的是不是大魏兵士手里的大刀?
齊王震驚地無以復加,指著眼前的一幕不可置信地看著周二將軍:“這,怎么出現的?昨日不是趟平了嗎?”
周二將軍不知用什么語氣回應,只能干巴巴地道:“連夜挖的。這里的土質都松,沙土和黃土,挖這些軍事不費啥事。”
……
齊王柴濟恒震驚地看著周二將軍:“舅舅,你早知道?”
周二將軍搖頭:“并不知道。只是,若我是慶城的守將,也會這么做的。”
壕溝而已,幾萬人,一個時辰就做完了。
不過看著土質都呈現了冰凍的模樣,莫不是還連夜澆了水?
周二將軍的關注點顯然和齊王不在同一個點上。
齊王感覺自己被人戲耍了,尤其周圍的將領都是和舅舅一個表情一個眼神,頓時覺的他們都瞧不起自己。
齊王憤恨地看向周二將軍道:“那意思就是這慶城,憑一天之力根本就攻不破?”
周二將軍想了想道:“確實,守城的魏將軍顯然是武將出身,能一夜之間造出這么多障礙,想必是個厲害的對手。除非……”
齊王迫不及待地追問:“除非什么?舅舅快說!咱們可一定不能被肅王追上了!”
周二將軍略略失望,自己都指出了對手的強悍,齊王居然不知道知難而退。
周二將軍垂眸道:“除非夜以繼日,不停歇地攻城,不給他們出城準備的時間,可若是這樣,就只能用人頭往上堆了。殿下,咱們只有不到五萬人了,三思啊!”
齊王終于冷靜下來了,是啊,只有不到五萬人了,要死磕在這座城外嗎?
西疆東侵的兩支軍隊錯前錯后的都停滯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