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眼里閃著危險的光,長史府燈火通明,縱然長史并不在府中。
府中院落很多,王源循著最亮處而去,居然就是主院。里面人頭攢動,王源遠遠聽著好像是一堆兒女在陪著長史夫人說話。
找對了方向,王源直接閃身進了臥室,藏東西的好去處床底下、床頭下、梳妝臺背面、一張仕女圖背后墻上的暗格里……
王源轉了一圈,這長史不知多大,府中的院落著實多,王源不分主次,入眼所見的值錢物件和有用的物件都收走了。
包括但不限于一只燒雞、一條棉被、一口鍋、一堆木柴……
最后來到了書房,長史這是一點兒都不遮掩了?
王源嗤笑了一聲,看著桌面上展開的信件眼神更加冷漠。
朝廷居然有條線在一直與肅王勾連,他們勾連起來想干什么王源不想管,可這么禍害百姓就不行。
不說遠的,光說龍虎寨搶來的女子,長得好的都送到了長史手里,又匯合了其他來源的女子送到了西疆。
這赤裸裸地販賣人口啊,也就解釋了為啥戰爭一開始就有流寇占山為王,還能兇殘地將百姓擄劫上山,完全不顧百姓的死活,原來都是來自西疆軍隊啊。
肅王……
王源想不到自己見過的肅王還有這么一副面孔,不都說沙場將軍最是光明磊落,縱是有點兒籌謀,也不會對百姓揮下屠刀嗎?
王源氣得手掌拍在桌案上,將桌案直接按的下沉了三分,隨著一聲響動,座椅下露出了一個暗門。
王源毫不猶豫地順著向下的樓梯走進去,暗室不大,卻有好幾道門。王源將平涼郡的地圖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打開門一一查探后更加確認了這長史的立場,完全就是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間諜。
收走了藏在一道門里的銀票后王源光顧了長史府的庫房,堆金砌玉的全部一閃而沒,王源腳步輕點如一只鷹隼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剛出來就看到了聽風的信號,城西五里,一家破廟。
廟外停著兩輛灰撲撲的馬車,馬車里十幾道呼吸聲讓王源的腳步一滯。
仔細聽,都是正常呼吸,沒有功夫。
王源腳步輕輕的,站在門口時聽風第一個看了過來:“主子,紅袖招愿意走的姑娘都接來了。”
王源點頭:“做得好。”
聽風摸了摸鼻子,活做的沒問題,就是主子來了自己怎么沒提前發現呢?
廟內,小瓶兒一張小臉上滿是劫后余生的喜悅,只有一雙紅腫的核桃眼出賣了曾經狠狠哭過的事實。
娉娘子卸下了滿頭的珠翠,簡單的用兩根銀簪挽著發髻,肉桂色棉斗篷將小瓶兒裹住,聽見聽風的話,娉娘子起身對著王源起身就跪拜。
三個頭磕得擲地有聲,身后的小瓶兒跟著跪在身后砰砰砰的磕頭。
王源慢了一步,兩人已經利索地磕完了,被王源扶著站了起來。
王源溫和道:“娉娘子的事跡我在平涼郡聽了一耳朵,很是敬佩娘子以女子之身帶著這么多姑娘四處討生活,還能護著他們。
救下你們在我而言不費什么事,可讓我出手的卻是你們自己。所以,能幫到自己的永遠都是你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