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信紙,聽風伸長了脖子瞄了一眼,然后快速縮回了脖子。
一共兩行字,寫的斗大,若不是熟悉的筆跡,還以為是頑童隨手涂鴉。
王源看完傻眼,沒有稱呼,第一行:平安,勿念!
第二行:涼城尚安。
王源拄著拐往書房走去,從姬無良的書房搬來了輿圖,涼城在大同府的西北,剛好出了蕭大將軍所轄勢力范圍,是鎮北軍的最東面。
王源看了會兒輿圖,越看嘴角越不斷勾起,不得不說,姬無良行軍方面還是有腦子的。
第一站居然去了涼城!
他帶著蕭何,可是蕭大將軍的幼子,背靠蕭大將軍,不怕背后陰招,必要時還是后盾。
以此為基地,穩扎穩打,一步步將西北軍權收攏,是目前最好的方案。
北方疆線長,地域廣闊,鎮北侯必然還有很大的勢力隱藏著。
姬無良第一步是活著,然后才能徐徐收攏權利,切不可操之過急。
然后信就看完了……
王源沿著折痕重新折好塞回信封,放入一個木匣保存。
想了想,竟然不知道寫些什么回復,抬頭看向聽風:“你們給侯爺送過幾次消息?”
聽風:“五日一送。公子隨便寫點兒什么都行。”
你可是侯爺的未婚妻,你可一定不要偷懶,哪怕就寫一個字也行!
王源摸摸鼻子,又摸摸后脖子,道:“非寫不可?要不也寫平安勿念,京城尚安?”
聽風嘴角抽搐,你們可真是天生一對!
突然想起了什么道:“鎮東軍果然是有大問題。
京城以南至南通沒有大問題,可是上海以南至漳州各個港口駐軍叛變,一部分擁兵自重了,一部分淪入海寇手中。”
魏老將軍接了個燙手山芋。
王源默然,這情況比自己料想的要好。
至少京城周邊尚安全。
至少南部叛軍還沒有凝成一股勢力,與朝廷對抗。
“那曾建國呢?”
王源一直還在琢磨曾建國,好歹是姬無良誠心以待過的偏將,說是姬無良手下第一人,都不為過。
而且,他背刺的又不是自己,還救過他一回,這報恩談不上,畢竟是他沒有及時發令救護自己在先,才致自己于危難之中。
可是,王源就是想知道,曾建國到底是背叛了姬無良還是沒背叛?
好像他手里拿的十萬軍需并沒有匯入鎮東軍的任何一方駐地?
聽風搖頭:“不知,侯爺卸去了鎮東軍統帥后,就不準我們打聽鎮東軍內部消息了。外部的消息中并沒有提及曾建國。”
王源眼睛一亮,突然問道:“那侯爺養了好多年的鎮南軍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聽風垂眸,他一點兒都不想說這事。
“侯爺其實就是出了七八年的家底,中間一次也沒去過,都是曾建國去的,訓練私兵的頭領都是原鎮南軍的幾個將軍。”
王源聽得目瞪口呆,算了,這糟心的事過了就算了,提一次心情壞一次。不過……
“鎮南軍藏在哪里?”
聽風看著王源,咋就這么好奇呢?
多糟心呀!
還一遍遍地提起!
隨手在輿圖上點了點,王源瞪大了眼睛,居然就在成都府的西面大山里。
哇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