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夾著寒意從高架橋上吹過,刺骨得讓我覺得傷口又疼了幾分,前方的橋中央,幾十輛黑色轎車橫在路上,車燈亮得刺眼,仿佛一雙雙冷酷的眼睛在盯著我。
車門被接連推開,一群人陸續走下車,他們穿著整齊的黑衣,手里拿著各式武器,表情漠然中帶著一絲嗜血的笑意。
這場面,讓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人群中央,一個光頭男子從車里走了出來,他穿著一件白色的開胸襯衫,里面沒穿內搭,露出胸口和腹部猙獰的老虎紋身。
他一邊把玩著手上的檀木手串,一邊懶洋洋地摸著自己的光頭走到我面前。
“秦宇,好久不見啊!”
雖然燈光有些昏暗,但我一眼就認出了他,紫金集團虎哥。
我想起之前帶著闖哥他們,去過紫金集團砸過他的場子,而且后來好像闖哥他們多少與紫金的買賣和發生過一些沖突。
彼時,我仗著龍哥在,把他和他和赤狐打壓得幾乎喘不過氣,可眼下,他竟然找到了西城來,還擺出這樣的大陣仗,著實打了個我措手不及。
“虎哥,好久不見”
我微微皺眉,語氣冷靜但帶著防備。
“這么晚堵在這兒,是想和我敘舊?”
虎哥聞言,發出一聲粗野的大笑,他摸著光頭走近兩步,語氣陰冷了幾分。
“你小子還真有臉提敘舊?既然你提了,那我就好好跟你說道說道!秦宇,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嗎?”
“當然記得。”
我直視他的眼睛,語氣依舊淡然,“大名鼎鼎的虎哥就是不一樣,光著屁股被抓到了也是絲毫不慌,這我怎么會忘呢?”
我的話像是一根尖刺戳進了他的心,虎哥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摸著胸口紋身,嘴角抽動了一下。
“哈哈哈哈——好!有種!”
他指著我,目光中透著濃濃的狠意,“秦宇!老子就喜歡你這種嘴硬的樣子!”
我冷笑一聲:“虎哥,這么大陣仗,是不是有點過了?我們之間的舊賬還不至于讓你擺出這樣的排場。”
虎哥吐了口唾沫,雙手插在腰間,“你還真會裝蒜!你以為老子這次找你,就只是為了那點破事?”
他朝身后揮了揮手,身邊的手下立刻遞來一支點燃的雪茄。
他抽了一口,緩緩吐出煙圈,語氣中帶著一種咬牙切齒的狠勁:“秦宇,先不說你當年闖了我們紫金集團的地盤,還仗著騰龍集團的龍哥威壓,根本不把我和赤狐放在眼里。最過分的是——你特么當著老子的面,把我馬子嚇得連夜跑了!這筆賬,老子一直記著呢!”
“虎哥,您什么時候對這群流水的馬子這么關心過了?”
我語氣冷了幾分,淡淡地說道:“你的人惹了我的人,我們只是自衛而已。如果你非要因為這點事糾纏不休,堂堂虎哥,是不是也太小氣了點。”
虎哥猛地一揮手串,瞪圓了眼睛,“你自衛?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收拾!你他媽的還用刀扎了老子的腿!秦宇,老子今天就告訴你,沒有景凌那女人護著你,你連個屁都不是!”
提到景凌,我的心猛地一沉。
這話讓我想起了不久前死去的女人,她狠戾干脆的模樣和景凌的手法如出一轍,怪不得在那女人的身上,我總是有種熟悉感。
“那女人是你的手下?”
我逼視著虎哥,聲音低沉,“虎哥殺我,還需要派人來?”
“是又怎么樣?”
虎哥冷笑一聲,手里的雪茄被他用力碾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