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一把銹跡斑斑的鈍刀,緩慢而艱難地劃破濃重的夜幕,斜斜地刺入帳篷內。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脂粉味與刺鼻的血腥味,交織纏繞,讓人迷幻。
斯坦福團長猛地從行軍床上坐起,眉頭緊鎖,臉上滿是厭惡。
他粗暴地推開身上兩個衣衫不整、還在沉睡的女人,她們像破碎的布偶般滾落在地,發出微弱的呻吟。
“混蛋,你們這些廢物!”斯坦福的怒吼聲如炸雷般在帳篷內響起,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一晚上的時間,就給我把這個道口清理了三米出來?我養你們有什么用?”斯坦福一腳踢翻身旁的銅盆,水花四濺,在泥地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一名百夫長站在帳篷中央,身姿筆直,卻難掩臉上的疲憊與焦慮。
他
百夫長深吸一口氣,說道:“團長,我們已經發動了三次進攻。每一次,敵人的箭矢都像暴雨般傾瀉而下,我們根本無法靠近。弟兄們死傷慘重,但我們絕不會放棄,準備再進行一輪攻擊!”
他的眼中燃燒著熊熊的斗志,那是對勝利的渴望,也是對戰友的承諾。
斯坦福盯著百夫長,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后冷笑道:“讓前鋒安迪洛陪你們一起過去。”
提到這個名字,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厭惡與失望。
因為安迪洛的決策失誤,斯坦福已經損失了三千名士兵,可這場該死的戰斗卻依然看不到任何勝利的希望。
哪怕安迪洛跟隨他多年,在這一刻,斯坦福也決定放棄他了。
“是,團長!”百夫長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走出帳篷時,他的手心已滿是汗水。
只要能活著回來,就還有希望。
陽光灑在大地上,百夫長望著遠處的峽谷,心中盤算著如何利用白天的光線,小心翼翼地靠近敵人的區域。
兩支百人隊伍踏入峽谷,仿佛踏入了一座巨大的墳墓。
四周寂靜得可怕,只有偶爾的風聲嗚咽,仿佛是亡靈的低語。
兩側山坡上,弩車如蟄伏的巨獸,冰冷的弩箭直指下方,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死亡氣息。
士兵們的腳步不自覺地變得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跳上。
峽谷中,一夜的時光如同漫長的一個世紀。
躺在地上的傷員橫七豎八,大部分已經沒了氣息,尸體開始僵硬,蒼蠅在他們身上盤旋。
剩下的傷員,一半在生死邊緣苦苦掙扎,眼神空洞無神;
另一半雖然暫時熬過了危險期,卻也虛弱得無法動彈。
安迪洛站在隊伍前方,臉色陰沉如鐵。
接連的失敗讓他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這些人都是敵人假扮的,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安迪洛聲嘶力竭地喊道,“擊殺視野之中所有活物,哪怕是死人,也要捅上一刀!”
刀刃無情地落下,尚未斷氣的騎士發出凄厲的慘叫。
他們眼中滿是絕望與不解,本以為能等來救援,卻沒想到等來的是自己人的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