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染著星月徽記的戰旗刺破暮色時,海上聯盟總指揮菲洛斯手中的鎏金望遠鏡應聲落地。
青銅鏡片在甲板上迸裂的脆響,混著遠處傳來的號角聲,驚得停泊在康斯坦察港的戰船都跟著晃動。
這位海上聯盟最高指揮官抹了把額角的冷汗,絲綢披風被海風掀起,露出腰間那把從未出鞘的細劍——此刻正隨著他顫抖的手指輕叩劍鞘。
庫斯萊爾斯將軍!菲洛斯敲開營帳木門時,燭火被帶起的氣流吹得劇烈搖晃。
奧斯曼帝國的指揮官正擦拭著彎刀,鎏金刀柄上的紅寶石在陰影中泛著妖異的光,你的人怎么下船了?礦業城外圍突然出現打著新月旗的部隊!
庫斯萊爾斯將軍緩緩抬起頭,鷹鉤鼻投下的陰影籠罩半張臉。
他將彎刀收入鑲嵌珍珠的刀鞘,皮革摩擦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菲洛斯指揮官,奧斯曼的雄鷹從不違背王上的旨意。
庫斯萊爾斯起身時鏈甲輕響,或許是你們看花了眼。
不可能!菲洛斯猛地抓住對方的鏈甲,卻被庫斯萊爾斯冰涼的手扣住手腕。
他們舉著帝國騎士的軍旗,正在朝布爾加斯推進!斥候回報,最多兩小時就會抵達!菲洛斯的瞳孔因激動而收縮,那些旗幟上的金繡,分明是奧斯曼帝國的紋章!
營帳內的空氣驟然凝固。
庫斯萊爾斯松開手,指尖劃過墻上懸掛的帝國地圖,目光掃過礦業城的位置時,指節在羊皮紙上壓出深深的凹痕:我會親自處理。
他轉身抓起猩紅色披風,膽敢褻瀆帝國軍旗者,當受千刀萬剮之刑。
菲洛斯離開營地時,月光正為海面鍍上銀邊。
他回頭望向那座燈火通明的巨型戰船,甲板上排列整齊的奧斯曼騎士宛如黑色雕像。
但菲洛斯還是悄悄示意副官:調動所有暗哨,盯著庫斯萊爾斯的一舉一動。記住,一切消息都要向我匯報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宛如死神的鼓點。
營帳內,庫斯萊爾斯將染血的手巾甩進火盆。
火焰驟然竄起,照亮他陰沉的臉:巴爾斯。
副官立刻單膝跪地,帶一千精銳,沿東南商道包抄。
他摩挲著腰間彎刀,刀刃上倒映著跳動的火苗,不管是何方宵小,敢盜用帝國軍旗,就把他們的骨頭磨成齏粉。
巴爾斯起身時,盔甲上的銀鈴發出細碎聲響。
他回頭望向港口外那片被夜色籠罩的荒原,隱約可見新月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宛如某種不詳的預兆。
而此刻的阿爾法,正站在隊伍最前方,望著布爾加斯方向冷笑——這場用謊言編織的棋局,終于要迎來最精彩的對弈。
夜色如同浸透墨汁的天鵝絨,瑪修的皮靴悄無聲息地踩過砂礫。
瑪修肩頭的夜梟突然振翅,暗精靈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縮成兩枚豎線:阿爾法大人,東南方向有鐵蹄聲!三公里外,約千人騎兵正在包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