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哈爾斯帶著親兵疾馳而回時,阿爾法注意到老將腰間的佩劍換了位置——這是遭遇過盤問的信號。
阿爾法團長,庫斯萊爾斯將軍邀您入城。哈爾斯的瞳孔微微收縮,左手無意識摩挲著劍柄,但只準帶十名親兵。
海風突然變得凜冽,阿爾法的披風獵獵作響。
他伸手按住腰間的帝國騎士紋章,金屬觸感冰涼刺骨。
“等我十分鐘,將軍。”阿爾法轉身進入自己的騎士團之中。
我帶梅麗莎和九名精銳。阿爾法摘下頭盔,露出棱角分明的側臉,冰藍色的眼眸掃過整裝待發的騎士。
其余人原地待命,呈環形防御陣型。若日出前我未歸...阿爾法頓了頓,喉結艱難地滾動,不必猶豫,立即撤離,支援礦業城。
當阿爾法率領小隊策馬遠去時,殘月為他的背影鍍上金邊。
梅麗莎握緊長弓,望著那道逐漸縮小的剪影,她知道必須保護好阿爾法大人,這是對阿爾法信任的回報。
在梅麗莎眼中,這位向來好色的團長,此刻仿佛背負著整片大陸的重量。
騎士團的盾牌在夜色中連成鋼鐵城墻,而他們的信仰,正獨自走向未知的風暴中心。
馬蹄叩擊石板路的脆響在街巷回蕩,梅麗莎忽而策馬貼近阿爾法,青銅面具下的聲音裹著海風飄來:大人為何選我同行?
她的柔和長發從頭盔縫隙散落,在暮色中泛起微光。
阿爾法握緊韁繩,看著前方拱門投下的陰影:因為你是唯一能展翅的夜鶯。
話音未落,梅麗莎的瞳孔在面具后驟然收縮——原來他不是因為信任自己才選擇自己。
就為這個?少女的尾音染上幾分酸澀,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弓背。
她原以為無數次并肩作戰的情誼,能換來更深層的信任。
海風卷著咸腥掠過屋檐,阿爾法凝視著遠處艦隊桅桿上飄揚的黑旗:康斯坦察的每塊磚石都浸著陰謀。若談判有變,你們必須活著帶回消息。
阿爾法抬手欲拍對方后背,梅麗莎卻如受驚的鹿般側身避開,兜鍪下傳來一聲輕哼。
當城門的鐵閘在身后轟然落下時,咸濕的海風突然變得粘稠。
阿爾法的戰馬不安地嘶鳴,蹄下的青石板還殘留著暴雨沖刷的痕跡。
穿過三道崗哨,黑海艦隊指揮部的青銅大門緩緩開啟,燭火將守門衛兵的影子拉得很長,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獸。
梅麗莎的弓弦在暗處發出細微震顫,而阿爾法已率先摘下佩劍,刀刃輕叩門環的聲響,在寂靜的庭院里宛如喪鐘。
這場以命相搏的談判,或許從踏入這座海港城的第一步起,就再無回頭之路。
……
青銅燭臺在議事廳投下猙獰陰影,庫斯萊爾斯將軍的手指重重叩擊鑲嵌寶石的桌案:你的委任狀從何而來?私刻帝國騎士印信,按律當誅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