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紀委的審訊室里,阮云南正坐在那里,表情平靜。他知道,自己的這一步棋雖然冒險,但或許是唯一能讓自己在這場風暴中爭取一線生機的辦法。
他開始按照自己事先想好的內容,緩緩講述著那些見不得光的過往,而他不知道的是,這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才剛剛開始……
有些事情并不是像他想的那么簡單,因為東江省和深港市的官場接二連三的出事情,許多人,尤其是和落馬的官員有關系的人,可以說是如驚弓之鳥而惶惶不可終日。
逃跑吧!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出去,就是逃出去了,沒有豐厚的財富作后盾,還不如不逃出去,那樣的話,在國內就是坐牢也比逃出去強,要知道在內地,官員因為犯罪,坐牢了,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最高級的當數青城監獄了,那可是京城的最高級的監獄了,里面的都是(副)部級或者是以上的領導才可以享受到的。
阮云南沒有怎么會想到這些?他自己不說出來的事情,并不代表別人也不會說,他所做過的事情并只有自己知道,參與其中的其他人怎么會不知道呢?除非所有的當事人都是安全的,都會守口如瓶的。
固若金湯的統一戰線,在官場中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因為每一個人的利益出發點不一樣,利益大小和要求也是不一樣的,所以對利益訴求就會不一樣了,每一個人的小九九肯定是不一樣的。為了自己的利益還會有人顧及別人的利益嗎?曾經的領導又怎么樣?就是親爹媽都沒有什么顧慮的,官場中坑爹的事情還少嗎?
阮云南在紀委會怎么說,外面的人也不知道,黃河雖然是市長,但是,紀委部門是獨立辦法案的,他就是市長也不可能知道的,他更不可能主動的跳出來去過問,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黃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成為了紀委關注的對象,他知道自己要是上了紀委的花名冊,那就危險了,即使自己是紅二代,是根正苗紅的官二代,但是,領導要是不買賬,你又能怎樣呢?
謝慕強的落馬,讓許多心存僥幸的人害怕了,謝慕強也是謝家的一個標桿式存在,謝家在東江省乃至東南亞一些地方,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就是這樣的家庭背景,還不是照樣給抓了進去?
許多人擔心害怕就是因為謝慕強給抓了,這些人肯定要拿自己和謝慕強比較一下,不比不知道,一比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微不足道,所以說才膽戰心驚,黃河就是這些人中間的一個。
思考了好久,煙也抽完了,也沒有想出來好的應對辦法,黃河便急匆匆往回趕,家有一老,如同一寶,這樣的說法對黃河來講,是最恰當不過的說法了。
黃河急匆匆的回到了家里,顧不上和家里人打招呼,徑直走向老爺子的房間。
推開門,只見老爺子正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爸,阮云南自首了,他知道我不少事,我現在該咋辦?”黃河焦急地說道。
老爺子緩緩睜開眼,眉頭緊鎖,“看你慌的,你現在也是個領導了,遇到了事情首先就是要冷靜沉著,要有大將風度,像你爺爺那樣的,才能干出來大事,你也別急,先看看情況。紀委還沒找上門,說明沒確鑿證據。阮云南該怎么說,他自己心里能沒有數?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他能不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