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府邸,會客廳。
充滿三晉古韻的屏風雕木隨處可見,寶玉銀瓷亦是隨處可見。
然而。
當王銘帶著王青云,走進客廳的剎那。
僅僅是一眼,便是看到了鄭午陽,盧文虎兩人眼中一閃而逝的焦慮之色。
“小侄見過王家主!”
“嗯.....”
王銘點了點頭,坐在主座之上,兒子王青云立于身后。
“你們兩人,是被家中長輩派來的吧?說說吧,所為何事?”
聞言,沒想到王銘竟然一上來就這么開門見山的兩人,不由忐忑的對視一眼。
隨后,在王銘身后王青云的眼神示意下。
兩人之中,明顯更加精明一些的鄭午陽,深吸一口氣,拱手行禮。
“家中族老,想要求王家主,能夠幫助我等在太子殿下面前,美言幾句,我滎陽鄭氏子弟,愿為殿下效犬馬之勞,還望能夠給個差事.....”
“呵!”
一聲冷笑,瞬間從王銘的口中,脫口而出。
只見他一臉匪夷所思,像是在看傻子一般的看著對方,一邊笑著,一邊不屑搖頭。
“哈哈哈,老夫那日狼狽離京之時,你滎陽鄭氏和范陽盧氏,可未少謗議譏諷老夫,更是在我太原王氏協助殿下,推行新政之際,也沒少于文人之間,揶揄我太原王氏為殿下鷹犬。”
“呵呵,爾等當時可是驕傲的很,什么祖宗門楣,什么家學深遠.....如今為何也要來我并州,為殿下鷹犬啊?”
鄭午陽表情有些尷尬。
而一旁明顯更趨向于武將模樣的盧文虎,更是一張臉漲得通紅。
他自是不愿來的。
然,族內知道他和王家長房長子王青云,相交莫逆。
逼得他不得不來。
“這.....王家主,當日種種,我滎陽鄭氏愿意向家主您賠罪,是我等鼠目寸光,此乃我滎陽鄭氏家主親筆書信,還請王家主過目!”
說著,鄭午陽急忙從懷中摸出來一份書信,雙手遞給對方。
一旁的盧文虎也是急忙有樣學樣。
“這是我范陽盧氏家主書信!望王家主大度!”
王銘淡淡打開書信,看著上面的內容,眼神時不時的閃動幾下。
半晌過后,卻是忽然將書信直接擺在桌案上。
“青云,送客!”
兩人瞬間一驚。
“王家主,我,我滎陽鄭氏真的是真心實意,愿意投效殿下,為殿下出力啊!”
“送客!”
王銘怒哼一聲,身后王青云此刻盡管無奈。
但如今自己父親這個家主在,他盡管也有著并州司馬的官職,此刻在這種事情上,卻也是一句話都不能說。
“鄭兄,盧兄,請吧......”
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王銘再次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書信,不屑冷哼一聲。
“當日我王家為了上殿下的船,殺入突厥,如今更是在并州殺得人頭滾滾,幫殿下斬去了大半并州阻攔新政的世族,我王家田產更是捐出不少”
“爾等倒是想得挺美,一番說辭,就想要讓老夫拉爾等上船!”
“當老夫年幼稚童乎?!”
“來人!快馬加鞭,給老夫把這兩封書信,送去殿下手中!”
說著,王銘話音又微微一頓。
“給老夫速速查清楚,長安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