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自從坐上太子這個位置以來,被孤直接下令處死的,或者間接被孤殺死的人,數量何止五萬,若是算上五姓七望在河東道搞出來的那些事情,被孤送下地獄的人,更是少說十萬有余!”
“若是再加上突厥人,因孤而死的人,何止五十萬?”
李承乾緩緩的坐在了一方石桌前。
身旁王德立刻給他端來熱茶。
他看著面前的玄奘,輕輕搖了搖頭,又瞥了一眼,寺廟之中已然是有人開始搖搖晃晃,眼看著就要堅持不住的佛門高層。
“瞧瞧你們這些佛門之人吧,如今在這里苦苦支撐,悲天憫人,看起來好似多么偉大,實則就算是下地獄,爾等也不過是為了佛門”
“而孤呢?玄奘,你覺得,孤會下地獄嗎?”
玄奘表情一滯。
李承乾身旁,錦衣衛指揮使,漢王殿下李恪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掃著。
仿若在尋摸一個合適下刀剝皮的起始點。
“呵呵,又不敢說了?”
見對方沉默,李承乾淡淡一笑,端起面前的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
恰在這個時候,忽然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倏然從殿內佛堂之中傳來。
“不好啦!法廣寺慧珍方丈倒下了!”
幾聲驚呼聲中,玄奘不由得身體一震,回頭,便是瞧見佛堂之中,幾個僧人焦急的圍在一個打坐超度之人的佛門高僧身邊。
“方丈,方丈,您醒醒啊!方丈!”
凄厲的哭喊聲中,一名錦衣衛快步走出,來到李承乾面前。
“啟稟太子殿下,指揮使大人,法廣寺慧珍和尚,死了。”
李承乾頓時沒好氣的瞪了對方一眼。
“什么死了?會不會講話,人家佛門這叫圓寂!來人,把孤帶來的袈裟拿來一件,賜給高僧慧珍。”
王德即刻走向馬車。
“殿下,冤冤相報何時了,我等只是想要吃齋念佛,并無別的想法啊!”
李承乾端著茶盞的手一頓,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
“爾等,看來還是不知道,為何會有今日大劫啊......”
玄奘咬牙,身旁,十幾個其他州道寺廟的高僧,也是紛紛走了過來。
在一眾錦衣衛們警惕森冷的目光中。
強忍著悲痛,對李承乾施以佛禮。
“阿彌陀佛,貧僧愚鈍,還請太子殿下明示”
李承乾冷哼一聲。
擺了擺手,立即有幾個錦衣衛上前,將一份份就在近日,從大唐各地郡城府開始向著四周擴散的報紙,分到了在場眾人的手中。
“這,這怎么可能?!”
“嘶!!!”
“這,這,殿下,怎可如此侮辱我佛門,我等都是清修之人啊!”
然而,聽到眾人不敢置信的反駁,一旁的李恪卻是冷笑一聲。
“侮辱?真當我等沒有真憑實據嗎,凡是在報紙上登著的寺廟,如今已然是被我大唐各地軍隊包圍羈押!”
“沒有證據?”
“不急,再等些時日,這些人被押來長安之時,諸位想看什么證據,統統都有。”
“證詞會有的,證物也會有的,哪怕是人證,我錦衣衛和百騎司也早已經保護了起來!”
玄奘看著手中報紙之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報道。
什么圣僧坐化,竟然是將人用一根鋼叉,從蓮花座底端穿透,一直貫穿那僧人頸部軀干。
什么送子觀音,竟然是晚上十幾個僧人從地道進入女香客休息的凈室,強行侮辱。
更有什么石佛騙局,江湖把戲。
甚至是勾結地方惡霸,欺男霸女.....
不知不覺之間,玄奘抓著報紙的手,都在這一刻,劇烈的糖篩起來。
“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