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首崔民干,這個歷史上也曾留下不少痕跡的博陵崔氏家主,曾經的大唐黃門侍郎,頓時身首異處。
“噗嗤”
無頭的尸體噴濺著血液,正如同這刑場幾日之前的那些長安佛門僧人一般。
只不過,即便是人頭滾落在地。
崔民干的一張臉上,都是不敢面見祖宗的恐懼和羞愧。
“噗嗤噗嗤噗嗤......”
一顆顆博陵崔氏的人頭落地,鄭江和一旁的王銘表情一僵。
哪怕沒有對當今太子和陛下,有任何不臣之心的他們,此刻也是不由得感覺,脖頸的位置,倏然一涼。
兩人都是沒有了看下去的興趣。
紛紛轉頭朝著一旁的酒樓方向走去。
“臣王銘(鄭江)參見太子殿下.....”
“嗯,不用客氣,隨便坐吧,想吃什么就自己點。”
李承乾擺了擺手。
然而,看著周圍這一名名的,甚至包括酒樓的小二和老板,都是錦衣衛的人,盡管李承乾面前桌子上的飯菜,一個個香氣四溢。
王銘兩人,卻是一點不敢造次。
“呵呵,多謝殿下,我等剛才已經在路上用過了,今日前來,是有些事情,需要向殿下您匯報。”
王銘尷尬一笑。
試問這全天下,有誰敢在錦衣衛的酒樓之中,吃吃喝喝,哪怕是真的無愧于心,怕是也要膈應這些砍別人腦袋的人,做出來的飯菜口味吧?
李承乾不置可否,目光看向一旁一個,肩膀一高一低,明顯有一條腿是假腿的酒店廚師。
笑著點了點頭。
“不錯,這不是做得挺好的嗎?今后就安心在這酒樓做事,也不用擔心你家婆娘的事情,除了并州道那邊之外,長安這邊,最多一個月,也會建起來羊毛紡織廠,染色廠,錦衣衛這邊的弟兄們,家眷孤都會讓漢王給你們安排好。”
聞言。
這個在一次對佛門的調查中,遭遇陷阱,從而丟了一條腿的錦衣衛漢子,瞬間眼眶不由得一紅,缺了一條腿的他,撲通一聲便是跪在了地上。
“殿下,是某給您添亂了。”
李承乾急忙伸手將對方扶起來,看著一個鐵打的漢子,此刻卻是哭得稀里嘩啦的模樣。
不由嘆息一聲。
“添亂?若是孤把你們這些為國付出和犧牲的人,都當做麻煩的話,那這大唐的江山,不要也罷。”
說真,李承乾目光又看向了在場其他被安排到這酒樓之中的退役錦衣衛。
“你們也不要給孤說什么自己是廢物的話,孤的錦衣衛,即便是退役了,即便是傷殘了,那也是說出名字,一個眼神就要讓敵人瑟瑟發抖的存在!”
“好好活著,孤的敵人很多,不要荒廢了武藝,好好照顧家人,教導孩子。”
“孤向你們保證,孤絕對不會放棄你們!”
鄭江和王銘兩人站在一旁,只感覺有種走入狼窩的錯覺。
直到一眾錦衣衛們,紛紛走出去,兩人額頭之上,卻是全都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
坐在一旁的漢王李恪似笑非笑。
“這包廂之中的爐子,開得也不算大呀,兩位大人這戰戰兢兢的樣子,莫不是心里有鬼?”
說著,還意有所指一般的朝著窗外,那還在人頭滾滾落下的刑場方向撇了撇嘴。
聞言。
王銘和鄭江兩人都是心頭不由倏然一顫。
目光在注意到一旁李承乾剛剛拿起筷子的手,微微一頓的時候,更是心頭猛的一驚。
王銘急忙從懷中摸出來一份文書。
“漢王殿下錯怪老臣了,臣并非是熱,也并非是什么心中有鬼,恰恰相反,臣有要事需要急稟太子殿下。吐谷渾,恐怕有些不安分!”
李承乾聞言,瞬間一愣。
似乎是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吐谷渾?我大唐剛剛滅了東突厥,兵鋒正盛,吐谷渾竟然還敢挑釁我大唐?!”
別說是李承乾不信了,李恪此刻也是一臉愕然。
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
慕容伏允那個老東西,是得了腦疾不成?
王銘急忙搖頭,將文書恭敬遞到李承乾的手中。
“殿下,也不算是挑釁......是如今吐谷渾步薩缽可汗慕容伏允的兒子,那個被當今太上皇送回吐谷渾的質子,慕容順,他在臣返回長安述職之后,忽然派遣使者送來密信,說是想要得到殿下您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