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司馬城防秩序之事,難道就不重要?不也在本官這里逗留?”鄭午令冷哼一聲,卻是催促車夫加速。
王青云加速跟上。
“鄭大人這話說得可就冤枉人了,本官只是在巡街罷了!如今某些人給殿下捅出來這么大一個臭簍子,若是把人家苦主逼急了,太原府治安出亂是小事,就怕殿下的名聲也跟著那酒囊飯袋,一同葬送!”
馬車之中,鄭午令拳頭頓時攥了起來。
見馬車之中沉默,王青云臉上頓時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今年開春之時,陽成宮一份對各地往年官員們的晉升旨意中,身為“并州土著”的太原王氏子弟,竟然被身為外來戶的滎陽鄭氏在政績上壓制。
這讓身為王氏嫡長子的王青云如何能忍?
哪怕滎陽鄭氏還有自己一個據說是加入了錦衣衛,但卻已經一年多沒見過的結拜兄弟鄭午陽。
他也不得不在一些事情上,似有似無的對滎陽鄭氏展開阻擊。
馬車車輪轉動的聲音,伴隨著此刻王青云胯下戰馬的馬蹄踢踏聲。
好似在兩人沉默之間,展開了一場無形的較量。
很快,在鄭午令這邊拿著自己的手令,被人放進陽成宮之后,王青云也隨之下馬走入。
“你還跟著本官干什么?!”鄭午令惱怒的看著跟在自己身后,一臉嘲諷的王青云。
“呵,這話就沒意思了,本官好歹也是并州司馬,有殿下所賜出入陽成宮外圍宮禁之權,本官巡視一番,怎么啦?”
鄭午令眼神瞪著對方,見王青云這廝一點都不給面子,只得冷哼一聲。
邁步當即朝著陽成宮天牢的方向而去。
在出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之后,守在這里的東宮六率兵卒,當即便是將兩人直接放了進去。
而就在兩人進來之后,一個監牢之前,卻已然是有人先一步趕來。
鄭麗珍俏臉之上滿是焦急和憂慮。
“二哥~”
“不可能!麗珍你別說了,讓我死都行,唯獨那突厥女人,我便是死都不可能娶回家!娶一個外族女人,你讓我怎么下去面見祖宗!?”
鄭午鶴決絕的聲音中,透露著幾分惱怒。
聲音直接傳到了此刻剛進來的王青云和鄭午令兩人耳中。
“哈哈,不愧是滎陽鄭氏子弟,就是硬氣!”王青云幸災樂禍的大笑一聲。
而鄭午令的臉色,卻已經是徹底的漆黑了下來。
他邁步來到監牢之前。
當鄭麗珍和鄭午鶴兩人,看到他們這位和王青云一樣,是他們滎陽鄭氏嫡長子的大哥之時,臉上的表情都明顯有那么一瞬間的不自然。
鄭午令瞇了瞇眼:“人,你必須娶!這件事由不得的你,若是你不想讓我滎陽鄭氏滿門都提前跟著你下去見祖宗,就最好打消你那可笑的念頭!”
鄭午鶴蒼白的臉色更是慘白,聞言眼中不由閃爍起淚花。
“憑什么?!一切都是那老狗阿史那屈利的奸計!他那女兒......”
“現在那是咱們太子殿下的義女!”鄭午令一聲呵斥,直接將鄭午鶴剛剛就要說的話,又強行塞了回去。
兄弟二人隔著一道牢門。
良久的沉默,讓一旁的王青云臉上露出痛快之色。
王青云:“其實吧,要是不想娶,也......”
鄭午令冰冷的眸子一橫:“我滎陽鄭氏不娶,砍得不過是我這二弟的腦袋,最多我滎陽鄭氏今后受到殿下一些刁難,王大人在這里幸災樂禍,難道是你們太原王氏要娶?”
“若是如此,本官這就去壽功殿給你們請一道旨意!”
王青云頓時雙手一舉,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