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聞言,微微頷首,目光卻是又看向了遮婁其三王子西斯密身旁的一個中年人,一身戒日王朝的風俗打扮。
這個新戒日王的大相,當初阿羅那順還是大相的時候的忠實擁躉。
自從在他們的帶領下,經過高原,來到大唐,就在驛站之中將一路之上隱藏在行李之中的各種首飾拿了出來。
此刻一副俗氣又奢靡的模樣。
但是那強撐著挺起胸膛,眼神中看向各處都滿是緊張和怯懦的模樣。
讓玄奘不由心中搖頭。
就這些臭魚爛蝦掌管那么肥沃廣袤的土地,說實話,便是他這個佛門弟子,如今都有些看不過去了。
與其如此,倒不如將那里直接變成大唐之土。
幾人暫且在太原府南鎮撫司做了登記,而后便是在南鎮撫司委派的一名小旗官的帶領下,坐上了前往長安的火車。
“啊啊啊!動起來了!動起來了!我坐上了神明的馬車,天吶,我是要前往神國了嗎?”
火車轟隆轟隆的轟鳴聲,以及那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
引得西斯密驚叫連連。
戒日大相畢達亞法卻是神色緊張,正襟危坐的將整個身體都緊緊靠在身后的座椅靠背上,手中捏著佛珠的手都因為用力而顫抖。
玄奘口中默念佛經。
盧文虎卻是受不了這幫沒見識的玩意兒。
盡管他也是第一次坐這種火車,但此刻所有的緊張也被遮婁其王國和戒日王國使團這幫家伙,猴子一般驚叫連連的反應,搞得臉上滿是羞恥。
“都tm的閉嘴!再敢亂叫,信不信爺爺我把你們丟出去!啊?!”
盧文虎一身悍勇,粗俗野蠻氣十足的他一開口,果然立竿見影,車廂之中瞬間安靜了不少。
“呵呵,盧鎮撫使不必緊張,莫說這些化外蠻夷,便是我等大唐百姓和那些達官貴人們,第一次坐這火車的時候,也是差不多這般反應,黃昏之前我等肯定就能抵達長安了。”
那名太原府的南鎮撫司派的小旗說著。
盧文虎微微頷首,在重新坐下之后,卻是忽而詢問。
“我等負責天竺鎮撫司之事已有數年未歸,今日回來,我問你們幾件事......”
“盧鎮撫使但說無妨,只要不涉及機密,在下保證知無不言!”
盧文虎深吸一口氣。
“太子大婚,那高句麗偽王淵太祚,可有派人賀禮?所派之人,可有那叛逃大唐的五姓七望之人?”
玄奘微微睜開眼,目光看向一臉急切的盧文虎。
心中嘆息一聲。
而那小旗也是被盧文虎的問題,搞得神色一僵。
他目光先是猶豫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玄奘,見后者重新閉上眼睛,一副虔誠禮佛的模樣,猶豫了一下,這才小聲開口。
“這,有好像是有,但.......具體是哪一家的,在下也就不知道了,而且來得人必然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打著曾經的旗號。”
“多是以高句麗本土世族身份作為偽裝......”
......
貞觀五年乙未年,屬羊,十月初一。
宜嫁娶。
大唐貞觀皇帝旨,圣太子李承乾大婚。
普天同慶,萬族共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