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此人便是邵州別駕......”
“哈哈哈,你是哪里來的將軍吶,不過算了,來,今日本官心情暢快,與你共享這登仙之福,額,咳咳,來,你也來一口......”
“抓!”
“將軍,此人是邵州司法參軍......”
“嘿嘿嘿,哈哈哈......”
“抓!!”
“將軍,此人......”
“抓!!!統統都抓起來!這邵州城已經從根子上徹底的爛了!”張亮一開始是震驚和憤怒的,但是當他帶著兵馬,一個又一個的衙門闖進去。
外面的那些吏員和差役還好說,但當他闖進屋子。
看到的卻皆是一個又一個,穿著官袍,卻形容惡鬼的家伙,這些幾乎每個人都是提著一根煙槍,說話都變得神神叨叨,已然不可理喻。
越是抓,張亮的內心卻已然逐漸變得驚悚起來。
“這究竟是什么東西!”
他咬著牙,手里拿著一袋黑褐色的東西,揪著面前渾身生理性顫抖,兩眼漆黑的邵州城醫學博士的衣領。
后者似乎還尚存有幾分理智,鼻涕,眼淚狼狽流淌。
“此乃毒物,此乃毒物啊啊啊啊!將軍,勿要碰,勿要碰啊,此物一旦沾上,便如我等這般,形似惡鬼,不通圣學,嗚嗚嗚,無救了,我等已是無救了。”
看著他連連咳嗽,又是不斷干嘔的模樣。
張亮的手這一刻也不由的顫抖了起來。
周遭隨同而來的將士們聞言,一些手里正拿著那膏狀體的人,紛紛本能的將東西丟掉,慌亂的擦著自己的手。
便是張亮,此刻看著這塊名為“福壽膏”的東西,眼中也盡是茫然和震驚。
就這么一個東西,便讓整個江南道落入了那商賈之流的手中?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額頭之上冒出冷汗。
能夠為官一方,尤其是做到郡守這般高位的人,哪一個不是一方人杰,心中的抱負之堅韌,本就是人中少有。
但.......張亮看著眼前二十幾個完全被擠滿的囚車,邵州城中凡是重要崗位的官員,皆已被荼毒到不成人形。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手下急忙吩咐:“去,找些遮掩的蒙布來,將囚車罩起來,千萬不能讓百姓們看到!”
“是!”
當一架架被蒙起來的囚車,在騎兵們的押送下,行駛出邵州城的時候,沿途的百姓們皆是好奇的張望著,從其中嗚嗚咽咽的聲音來看,其中必定是關了人的。
但是......為什么要用布蒙起來呢?
沒有了統兵將領,邵州城的城衛軍根本沒有給張亮他們構成任何一絲的阻攔,輕松的便是讓他們將邵州城的官員們,打包帶走。
只不過,便是張亮都沒有想到。
這一打包,便幾乎可以說是抓完了邵州城所有的官員。
凡是在吏部登記有名錄的人,眼下卻全都已經進了囚車,至于更多的,邵州城必定還有藏污納垢,但張亮已經顧不上了。
這件事太大了。
他必須先帶著這些人去稟告陛下。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
江南東道,漳州。
楚王水師這邊卻是遭遇到了抵抗,一開始水師靠港的時候,一切還都正常,漳州港的官吏皆給予了足夠的配合,甚至還有不少人在懷疑楚王李佑是不是真的得到了太子的命令。
然而,當李佑帶著人馬,剛剛走進漳州城,作為皇家軍校畢業生的楚王府將領杜凌,便瞬間意識到了不對。
“殿下小心!左右起盾結陣!”
令行禁止!
嘩啦一聲,其中軍官皆是出身東宮六率的楚王親兵們,更是嗅覺敏銳,甚至杜凌的聲音還沒落下的時候,進城的楚王親兵們,便已然敏健舉盾。
“咻咻咻......”
密集的箭雨,伴隨著尖銳的呼嘯聲,自兩側的屋檐和拐角街口傳來。
李佑被杜凌親自護持在身邊,身周盾牌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