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好似什么東西崩裂的聲音急促響起,伴隨著驚飛周圍林鳥的槍聲中,李襲譽麾下這殘余下來的幾百人,瞬間紛紛人仰馬翻。
一個個血洞或是穿透他們的甲胄,嵌入血肉。
或是干脆擊斃他們胯下的戰馬,戰馬摔倒,壓斷他們的腿。
李襲譽身邊那名副將,腦袋被一發鉛彈瞬間貫穿,帶著紅白之物四濺開來,從馬背上滾落而下。
李襲譽口中濺入了一片副將的腦漿,整個人不由干嘔開來。
昏昏漲漲,好似在飄飛的腦袋,這一刻也好似回歸了自我一般,滿目迷茫的看著周圍零落的一片。
“這,這是怎么啦......”
他還在愣愣的發神,下一刻快馬奔騰的聲音傳來,一轉頭,一桿長槍便已是狠狠地橫砸在了他的胸口。
“砰!”
“啊!”
當薛萬徹押著這個狼狽連頭盔都掉了的家伙,來到李承乾面前的時候,從頭到尾用時也不過十幾分鐘的模樣。
李承乾騎著戰馬,冰寒看不到絲毫情感溫度的眸子,俯視著馬蹄邊這個狼狽還明顯有幾分神志不清的舒州刺史李襲譽。
“交給錦衣衛看押,別讓他死了......”
不過就是一具被毒癮控制的行尸走肉罷了,如今的李承乾更想要殺得,還是這一切背后的始作俑者。
陳叢云!
因為這個家伙,淮南道和江南道兩地的官員,甚至是民間接下來都不得不進行一場大清洗了。
光州。
潁州刺史孔柏看著面前被按著跪在地上的光州刺史胡達賀,又看一眼那被關在囚籠之中,一個個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官員。
只覺得背后生寒,頭頂冒汗。
“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胡達賀似乎還有幾分理智,渾身哆嗦著,卻是面色慘白。
“孔,孔兄,我乃被人所害,我乃被人所害才至此境地啊,我豈敢造反?!”
他眼淚鼻涕控制不住的亂流。
然而,還不等孔柏說什么,負責清理此刻光州城的潁州司馬郭平,便是匆匆趕來。
在他的身后,還有幾名風塵仆仆模樣的官員。
“孔大人,欽差到了!”
聽到欽差二字,孔柏也顧不上不斷求著他什么的胡達賀,趕忙上前行禮。
“孔刺史不必多禮,我等奉命特來將光州官署押送長安受審。”
聽到那為首之人的話,孔柏的表情不由一呆。
“幾位是要押送著胡達賀,還是......”
欽差漠然,口吐兩字:“全部!”
“請孔刺史派遣一支兵馬,協助我等押送犯人進京受審。”
孔柏人都麻了。
光州所屬官吏上下加起來何止千人,況且,若是這些人都抓了,當地又該如何治理?
然而,當他問出這個問題之后,欽差便像是早有準備一般,遞給他一份朝廷的任命文書。
命令他暫且兼任光州刺史一職,潁州刺史朝堂已經有了任命。
孔柏驚呆。
我tm奉命出來討賊,結果你跟我來一句,不用回家了?
光州就是我家?
然而,還不等他對這份任命表達看法,那文書之上的一段話瞬間讓他的瞳孔一縮。
“光州甫經叛亂,余孽潛匿未靖。卿膺刺史之任,當厲行峻法,以肅奸宄。”
“凡可疑者,寧拘勿縱;應刑者,寧戮勿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