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就在夷男這邊,下令派兵追擊阿史那魯順不過兩日,一股流言蜚語便如同風般,在整個漠北極快的傳播開來。
聲音傳入了夷男的耳中。
讓他此刻騎在戰馬之上,頭頂便是當頭烈日的他,卻如同墜入冰窖。
“首領,這必定是那長孫無忌的奸計!阿史那魯順所部人馬戰力并不強,但卻能夠那么快拿下攻下數個部族,其中要說沒有那些可惡的唐人作祟,我......”
一個部族的頭人話還沒有說完,一道雪亮寒光便從他的脖頸一掃而過。
“噗嗤......”
看著他墜落馬下,抽搐著噴濺著血液的樣子。
眾人皆是大驚。
然而,滿目猩紅的夷男卻是惡狠狠的瞪著眾人,絲毫不懼此人麾下嘩變般,咬牙切齒的叫罵起來。
“今后若是還有誰,敢說這種不忠之言,就休怪本王手中刀如同今日這般,砍下他的腦袋!阿史那魯順本就與我們不是一條心,他的叛變恰恰說明了這一點!”
“我等如今乃是將功補過,務必要拿下賊人,押解長安!”
“明白嗎?!”
他呵斥著。
眾人盡管心頭難受,但如今也都是紛紛附和應是。
夷男還是不滿,目光又落在了自已的兒子大度設身上,眼神冰寒看不出一絲一毫對這個兒子的舐犢之情。
“即便你是本王的兒子,這樣的話本王也不希望從你的口中出來,如果你再敢亂我軍心,胡亂嚼舌.......我會親手殺了你!”
森寒的語氣,和那一點都不像是演戲的表情,嚇得大度設連連點頭。
根本不敢和此刻的夷男對視。
......
漠北亂了!
或者說,薛延陀部亂了。
內部離心離德的兩方人馬,幾乎是在阿史那魯順動手之后,很快便也在其余的大小部族之中展開。
即便是兩族之間通婚的那些人,都被夷男下令抓捕了起來。
東突厥殘部與薛延陀部之間誕生的孩子們,也都沒有被放過。
大唐鎮北道和高陽公主所部都默契的選擇了靜觀其變。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阿史那魯順和夷男之間就進行了數場慘烈的廝殺,東突厥殘部雖然人數和兵力不及夷男這邊。
但他們這些人全都已經知道了,自已等人接下來的下場,要么是死,要么就是被大唐抓做挖掘河道的奴隸。
一直勞動到死。
阿史那魯順據說乃是突利的一個小兒子,當初突利和頡利傾巢出動和大唐大戰,結果接連敗北,大軍紛紛投降。
便是兩人的幾個兒子也都死在了戰場上。
倒是這個人因為當初年幼,一直留在突利牙帳,后來得以北上逃脫,加入了薛延陀部。
此刻,他卻是手中舉著彎刀,正帶著一萬多的突厥騎兵,和薛延陀夷男率領的大軍,廝殺在了一起。
“放箭!放箭!!!”
他彎刀揮舞著,口中嘶吼。
頭頂瞬間咻咻咻飛過黑壓壓一片箭矢,如同密集的雨點般,朝著迎面而來的薛延陀部射去。
而也幾乎是在同樣的時間,薛延陀部也是紛紛張弓搭箭。
下方嬌嫩豐茂的草地之上,雙方人馬以極快的速度開始彼此接近。
而頭頂的箭矢已然或是落下,或是彼此碰撞.......
“啊!”
“不要怕!隨本王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