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來說,大唐天武這一朝的天子總歸是有那么幾分不正常的。
這是自從大唐這位天武皇帝登基以來,一眾朝臣們內心對于這位皇帝陛下的內心評價。
明明皇帝的老子,大唐貞觀太上皇還已經趕往河西道,就要出關大戰,這位皇帝陛下不僅僅沒有任何哪怕浮于表面的擔憂表現,反而整天帶著兩個皇子到處游山玩水。
不過,百官們也只是心里這般想一想,其實對于而今朝堂的情況,以及公務的繁重程度已經非常滿意了。
“房閣老,這是嶺南道越國公派人送來的奏疏,是關于昆侖奴登記和發賣的匯報......”
內閣。
房玄齡低頭皺眉看著幾份自江南西道和江南東道發來的彈劾奏折,上面彈劾的內容是關于淮南道揚州府刺史狄仁杰的東西。
最近大唐東瀛道的開發項目已經被商務部那邊公布了出來,而這三道皆是盯上了那些東瀛倭奴,以及接下來建設東瀛道的海貿之利。
為此民間的商會們競爭激烈,官面上三道之間的官員們也是多有不睦。
房玄齡輕輕嘆息一聲,聽到聲音,只是平靜的指了指自己桌案上一旁空出來的位置,那內侍將奏折放下,便恭敬的離開。
新上任的內閣次輔,未來的大唐宋國公,兼襄城公主駙馬的蕭銳,正同樣苦哈哈的坐在一旁桌案前,進行著文書批閱。
而今內閣算是分工明確。
首輔房玄齡負責大唐南部政務,尤其是嶺南道和皇帝陛下離開后的劍南道。
次輔蕭銳則是負責大唐北方,其中又以今年下達了大力開墾土地,進行農業發展的遼東道、以及和鎮北道一樣發展畜牧業的漠北道。
“哎......”
時不時隱隱的嘆息聲,是內閣每日的主旋律。
這公務一處理就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頭頂的電燈被啪嗒一聲打開,燈光將剛有些昏暗的內閣照亮,回過神來的房玄齡才僵硬的扭了扭酸痛的脖子。
“嘶......”另一邊,即便是年輕,蕭銳也同樣不好受,正站起身在那里扭著腰,活動身子。
兩人對視一眼,又看看此刻內閣那些基本上和他們差不多的大學士們,皆是神態無奈又悲苦。
“今日陛下在做什么?”
房玄齡向一旁的內侍詢問。
那內侍怔了一下,隨即恭敬微笑:“陛下今日帶太子和湘王殿下去實驗新式火器去了。”
關于這位首輔大人,李承乾專門叮囑過,關于他的行蹤不必對其隱瞞。
不過。
房玄齡可以說是侍奉了這李唐三代。
對于老李家這一家子的品性,早已經有了根植于基因層次的認知。
他眼角皺紋抽動了兩下,心中一下便明白,什么實驗新式火器,長安城中就有專門的校場,還需要出城去實驗?
大概率又是帶著太子和二殿下湘王去外出游玩去了。
然而。
這一次的房玄齡,卻只猜對了一半。
李承乾不僅僅是出了城,他干脆離開了長安周邊,帶了一支曾經的東宮六率精銳,而今的金吾衛,直接進入了秦嶺之中。
李承乾也不是游玩,或者說,不是單純的游玩。
他真的是在實驗新式火器。
腳下是一棵根系部分裸露出來的老樹,黑漆漆的。
此刻李承乾、象瑜和貔奴父子三人,正縮在一個坡形的凹坑中,微微探出頭,還能夠看到不遠處灌木叢中,幾只野豬正哼哼唧唧的在幾棵大樹上摩擦著。
還有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哼哧哼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