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曾帶著兩個兒子去李靖家中做過客。
兩人都曾見過那頭猛虎,不過,而今的那頭老虎也已經如同李靖一般,年歲太高,沒了什么銳氣。
貔奴被這個問題有些問住了。
李承乾卻是悠然一笑,頗有幾分乃父之風般,負手在后,笑看著那已然被金吾衛包圍在中間的熊貓。
對方呲牙,然而,金吾衛眾人卻依舊不為所動,絲毫不懼其爪牙和熊力。
“你若是想要讓它對你臣服,你就需要擁有足夠讓其畏懼且臣服的實力,即便是它不進那籠子,你也可以將它丟進籠子。”
“但若是你只是想要讓它當個玩物,那就要做到,不能因為它喜而你跟著喜,不能因為它悲而令你同悲。你可以用它愉悅你的眼睛,滿足你的口腹,但不能讓它動搖你的內心.......”
李承乾這般說著,目光卻不僅僅是落在二兒子湘王貔奴的身上,同樣也在看著太子象瑜。
一旁晉王李治微笑的看著這一幕,仿佛記憶回到了幾年之前。
他們兄弟們皆在太原府陽成宮的那段日子。
最終,李承乾終究是讓人將這頭大熊貓抓了起來,不過卻沒有賞給湘王,而是讓人帶回了宮中的百獸園養著。
皇子公主們可以去看,但沒有李承乾的命令,誰也不能和其接觸。
夜晚,盡管是露營,但李承乾這個皇帝可不會受絲毫的委屈。
而同樣的時間,一個帳篷之中,幾個史官正在奮筆疾書。
“天武元年春三月,天工監獻新器。帝攜晉王、太子、湘王狩于秦嶺,兼試火器。駐蹕間,忽有貘突入營,金吾衛擒之。湘王請賜,帝不即許,乃問曰:‘卿欲以威服之,驅馳如犬馬邪?亦或籠檻豢養,耽玩耳目邪?’湘王默然,不知以對。”
“帝再曰:若欲其臣伏,必具威弭之,雖不入檻,亦可投諸其中。若但為玩物,則勿以彼喜而喜,勿以彼戚而戚。可娛目、適口腹,然不可令其撼爾心志.......”
......
“殺!別讓他們跑啦!射箭!”
底格里斯河,一支在一處淺灘泅渡一半的拜占庭帝國敘利亞省騎兵,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還不等他們臉色慘白下來。
一道道身影便已然從那叢林之中沖出。
伴隨著的呼嘯弩箭,更是驚得為首的騎兵統領神色大變。
“該死!這幫狗娘養的異教徒,竟然在這里設伏!”
他不回頭,都知道眼下再想要撤回對岸簡直就是癡人說夢,當即只能一發狠,咬牙拔出佩劍。
“上帝庇佑的勇士們,不要被這些家伙嚇到!為上帝而戰!”
“為上帝而戰!殺!”
用油漆畫有十字架的木盾,被沖在前面的騎兵舉起,身體盡可能的伏在馬背上的同時,用盾牌擋住要害。
他們口中用拉丁語大喊著鼓舞士氣的話語,然而.......
“咻咻咻......”
銳利的箭頭如同自人群中掃過一道陰風,霎時間馬匹的痛苦嘶鳴聲中,一名名騎兵瞬間大叫著跌入水中。
不等他們掙扎著爬起,便又在下一刻被踏死在河水之中。
鮮血,開始迅速的在這片淺灘浸染。
裴行儉臉上興奮更甚,不枉費他這段時間各種機動躲藏,將好幾股騎兵分散走,獨留下這一支千人騎兵。
“殺!他們不會有援兵!留下那個領頭的,剩下的全都殺光!”
“將士們!大唐威武!!!”
“將軍威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