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大戰之中,不少我大唐將士都得了功勛,更有甚者被賜予爵位!”
“這六策第一策的九等勛爵制,便是專門為西征將士設立.......”
吏員見不少家中明顯沒有人參軍的百姓,露出失望之色,趕忙高聲繼續道。
“雖說是給西征有功將士們設立的政令,然,也并非完全與我等無關......即便是家中沒有從軍的,但是也可因第二策土地分授制,一同得些好處.......”
.......
“陛下,老臣還是覺得,這軍功的賞賜未免太高了......”
說話的是大唐的戶部尚書,年輕官吏恨得牙癢癢,但就是不死,就是不退,還頗得圣眷的密國公封德彝。
天武元年過去,這老東西又老了一歲。
不過,那容貌卻像是按下了暫停鍵一般,再也看不出來更加衰老的模樣。
此刻苦著一張臉,看著一邊喝茶,一邊垂釣的天武皇帝,小聲開口。
“這開疆九爵,比之開國勛爵提升的速度可絕不可相提并論吶,開國男爵一個爵位,少說要參加過我大唐立國之戰,亦或者在工程學術領域有極高成就才可得賜。”
“可這開疆九爵的一個鎮邊男爵,就只需要斬首二十便可得賜,甚至遷徙親族五服內五戶不少于四口之家的人去新土邊鎮,就可以從從九品,提升為正九品......這”
封德彝眉頭皺的更深了。
想想他這個密國公的爵位,又是憑借祖上家族的名聲,又是自己在隋末時候各處經營,四下打點,和五姓七望蠅營狗茍,對李唐皇室卑躬屈膝,才勉強因為太上高皇帝仁慈,得賜升到國公爵。
而且還是一個邊緣的國公爵。
但是,此次西征大軍,如果按照這天武六策頒布的內容去執行。
封德彝忽而覺得有一股子氣喘不上來,老夫可太難了。
李承乾看他這副如喪考妣的模樣,只覺好笑的很,這老東西雖是個殘血的,但卻是最能堅挺的,雖是個官迷,但卻又是個能察言觀色,辦成事的能耐人。
他拍了拍身邊的一個空位,示意對方坐下。
“呵呵,密國公這是在擔心朕將來厚此薄彼,亦或是擔心開國勛爵的地位不保?朕原來在諸位老臣心中,竟是如此小人啊?”
他調笑的一句話,卻是嚇得封德彝剛剛屈膝要坐下的身子,倏然僵住,緊接著,急忙后退一步,就要給李承乾跪下。
被他一只手瞬間攔住。
“好啦,這么些年了,膽子還是這般開不得玩笑!”李承乾翻了個白眼,封德彝卻是老臉慘白,誰要是真的把皇帝的玩笑話當成玩笑話。
那可就真的是在搞笑了。
他戰戰兢兢,也不敢坐了,繼續站在那里,明明是國公,那姿態卻如同此刻李承乾身后的太監總管王德一般。
李承乾也不再讓對方坐下,一邊盯著海池的湖面,一邊幽幽開口,視線的更遠處,海池的另一邊,還能看到自家皇爺爺,太上高皇帝李淵的新宮殿,大明宮的修建工地。
“封愛卿啊,你也是三朝元老了,有些事朕不說,你們這些老臣也該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任何家族能夠永遠的趴在以往的功勞簿上吃上一代又一代,總會有個結束的日子。”
“五姓七望曾經的崔盧李三家是如此,而今能夠延續的太原王氏和滎陽鄭氏亦是如此......”
太原府。
太原王氏府邸,王銘這個家主坐在主位,下手的卻是一眾太原王氏出身的大唐官員。
他們大多都是年輕一代,而能夠齊齊聚在這里,也虧是到了年關休沐。
然而,眾人的臉上卻盡是凝重之色。
王銘開口。
“老夫叫爾等前來,只為一件事,我王氏需分出些許族人,前往河西道、以及西征新土,這不僅僅有利于我等王氏延續,亦是而今圣上所期許。”
“老夫以寫信去我族西征軍中子弟,命他們搏命爭功,而我等如今,也需提早選出赴西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