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那些兵力,如今不過是冢中枯骨罷了,失去了圣地便是失了人心,丟掉了沿海的港口,通商要道又被我等把持,他們憑借那幾個在沙漠之中的綠洲,又能支撐多久?”
李世民很不屑的站在沙盤之上,看著如今中亞這片土地的局勢。
每天都有錦衣衛和百騎司的情報,從西面八方匯總到他這里。
而如今大唐西征軍二十萬大軍,已經全員進入了敘利亞行省,或是在薩珊波斯和阿拉伯接壤的一帶進行駐扎。
“陛下,可是要不戰而屈人之兵?”
裴行儉這個年輕的將領,經過幾次大戰,如今也已經出現在了李世民的軍帳之中。
果決的行事風格,和進退有度的兵法戰陣,讓李世民對他頗為器重。
不過,聽到他這番話,李世民卻是搖了搖頭。
“呵呵,若是放到以往,能不戰而屈人之兵,贏得大勝于朝廷而言,自是最好,但如今我大唐的情況卻不同.......我大唐需要大戰,將士們也需要軍功!”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和長安那邊,自家兒子天武皇帝進行金雕書信交流。
書信之中,他也表達了和裴行儉同樣的意思,不過卻是被自家兒子毫不猶豫的否決了。
士兵需要軍功來獲得爵位和土地等財富。
然而,朝廷同樣也需要一個由頭,將這些“無主”的財產交付給忠誠大唐的人手中。
白給是不可能的,這對如今朝堂實施的,結合了周代分封制和秦代軍功制優點,創造出來的大唐西征軍功制,有著極其巨大的重創效果。
不戰而屈人之兵,看似朝廷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夠拿下很多的城池,土地和奴隸。
但,究其根本,卻是通過損傷將士們的士氣和進取之心,來謀取一些朝廷根本無法長臂經營的產業。
“大唐要戰爭!要大戰!要勝戰!甚至越是兇狠的戰爭對我大唐越有利!”
這是自家那位天武皇帝的原話。
李世民揉了揉眉心,硬碰硬加上敗家式的打法,讓他如今都有些不好意思再繼續吹噓自己的軍事戰績了。
裴行儉沉默了,若是如此的話,那阿拉伯還真就有點雞肋的意思了。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讓那些藩屬國的軍隊和對面打便是,反正大唐如今也在建設那邊的港口,據說還有什么最新的駐軍基地也要建設。
李世民無言,最終眾人商議了一圈,還是決定暫且先不管別的,先把敘利亞行省徹底的拿下來。
天武二年,長安春節的氣氛都還沒有消退。
遠在中亞的大唐軍隊,卻已經于敘利亞行省大城大馬士革前,兵臨城下。
大軍陣中,炮兵亦如往常一般,開始進行炮擊前的準備。
旌旗獵獵,被選為先鋒的騎兵已經磨刀霍霍,一個個舔著嘴唇,虎視眈眈的盯著城門的方向。
沉默,但黑壓壓一大片,且盡皆穿著鐵甲的大軍,已然是讓城中的守軍感受到了空前恐怖的威壓。
“咕咚.......”
大馬士革高聳的城墻之上,守城的士兵瞳孔顫抖。
緊張又恐懼的吞咽著口水,一些人已經開始哆哆嗦嗦的向著上帝祈禱起來。
城中,就連神官和修女這些神職人員,都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懼情緒,猶如陰霾烏云一般,遮天蔽日。
曾經接引迷途羔羊的圣經良言,也無法對如今的情況,產生一點的正向作用。
“巴拉蒙德騎士長,你以上帝的名義告訴我,請不要欺騙我們,城池守得住嗎?”
“我聽說了,東方的這些大軍有一種專門用來破城的武器,連城墻都能夠摧毀......上帝啊,這簡直就是世上最荒誕的事情了,怎么會有那種恐怖的武器?”
大馬士革中,拜占庭大馬士革教區主教阿拉索,神色凝重的詢問著。
一旁,幾個司祭、教廷執事也是神色惴惴不安,他們之中不少人甚至已經在想,今天或許就是他們殉教的日子了。
巴拉蒙德騎士長沉默的過了半晌,才終究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很抱歉阿拉索主教,盡管身為一個騎士很不應該說這種喪氣話,但......恐怕除非是上帝親自降下神跡,不然,我真的無法想象該怎么堅守這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