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春雨滴滴答答的自皇宮的宮殿檐角流淌而下,嘩啦啦的雨聲讓這座前朝便建立起來的宮殿群,如同正在經歷一場洗禮。
而也恰恰是在這場春雨之下,太子象瑜的慘叫呼喊聲也在東宮顯德殿內傳來。
“啪啪啪”的板子,由他的父皇,天武皇帝陛下親自揮舞。
一板子又一板子結結實實的打在他的屁股上。
李承乾臉色難看,盡管收著力道,但不過一會兒也把這小子的屁股打得紅腫一片。
“罵太傅!朕當年都沒有罵過太傅,你小子倒是膽子夠大!”
“怎么,讓你多寫幾遍你父皇我的佳作,你很不樂意是嗎?”
“嗯?”
象瑜小臉煞白,但神色卻一片倔強。
“父皇打我板子,是家法,還是國法!”
李承乾:“???”
李承乾一懵,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呆愣愣的看著自已這個傻小子,就連一旁看戲的晉王李治嘴巴也在短暫的錯愕之后,緩緩的張大成一個o型。
此刻,顯德殿內,除了李承乾和李治兩人外,皇后乾英英,侯貴妃侯茜雅以及湘王貔奴都在。
幾乎所有人都被太子象瑜此刻的忽然反唇相譏,弄得睜大了眼睛。
湘王貔奴看向這位皇兄的時候,那眼神更好似是在放光。
象瑜臉上還掛著淚痕,但卻咬著牙倔強的瞪著自已的父皇李承乾。
這種眼神,讓李承乾一時之間心中竟是有幾分復雜難明的味道。
竟有種照鏡子的感覺。
“父皇讓太傅教授我,可如今我和貔奴都已識文斷字,經史子集之義雖不敢說比那些皓首窮經的老頭子強,但至少也不是一問三不知的蠢貨。”
“我聽說父皇當年你雖然拜了李太保、虞太傅還有孔太師三人為師,但實際上卻并未跟隨他們學習這些東西,反而成立了帝國大學,投入格物新學。”
“如若皇爺爺做一篇文章,虞太傅他當時讓你將這篇文章抄寫數百遍,父皇你寫還是不寫!?”
看得出來,象瑜對于李承乾這位父親,終究是帶有幾分畏懼的。
一股腦的說出來這么多的話,幾乎已經耗干了他此刻內心用委屈和憤怒轉化而成的所有勇氣。
眼眶之中,又有眼淚在隱隱打轉。
皇后乾英英心頭一緊,趕忙出聲呵斥:“象瑜!怎可這般對你父皇無禮!”
反應過來的李承乾,卻是不僅僅沒有生氣,反而眼中閃過一道笑意。
抬手制止了皇后從旁教訓。
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已這個嫡長子。
“你還教訓起來朕了,不服?”
湘王貔奴兩股顫顫,吞咽著口水急忙出聲:“父皇,皇兄他......”
“朕沒問你!”李承乾冷冷的一句話,嚇得湘王頓時閉上了嘴巴,只能眼巴巴的看向自已的太子皇兄。
象瑜喘息了兩口氣,呲牙咧嘴的從板凳上撐起身子。
“倒不如說是,兒臣不解!因不解,而不服!”
李承乾眼底的笑意愈發濃郁,不過,卻沒有人發覺。
“你有什么不解,說說,朕倒是很想聽聽......”
象瑜似乎也察覺出了李承乾的幾分態度轉變,心下稍稍安定了幾分后,深吸一口氣,當即開始為自已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