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午令深吸一口氣,他的眼中也是不由得閃過一道陰霾,低聲勸慰。
“父親,今日據說是王賢妃得了陛下準,回家中住一日,還帶了三皇子。”
鄭江咬牙,沒有理會這個兒子。
飯也不吃了,邁步走到那院墻的方向。
長安寸土寸金,很多宅邸更是有著禮制約束,面積和規模都有對應級別的人才能享受,但即便是如此......
“這該死的老匹夫,他不在主宅用膳,反而偏偏選了臨近老夫的側宅......他是擺明了要氣死老夫!他.......”
鄭江氣得身體顫抖,臉色鐵青,差點一口氣沒有喘上來。
鄭午令見狀,趕忙上前將他攙扶住。
后者的臉上,卻是不知道何時,經一事掛上了淚痕。
“我滎陽鄭氏長房,圣眷盡了嗎?”
他嗚呼哀哉。
想當初五姓七望謀反之際,他帶著家族死中求活,本以為家族至少能延續下來,卻不想。
延續應該是延續下來了,但是他的長房卻是就此沒落了。
如今也就是他的二弟鄭德,如今在天竺布政使司那邊外駐,要是對方什么時候被調回來,這家主之位還是不是他鄭江,還是兩說。
伴君如伴虎,鄭江幾乎是用血的教訓,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分量。
然而。
此刻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隔壁,王銘表情也是有苦說不出。
“陛下就算是要刺激那老東西,緣何就非得老夫來吶.......”
王賢妃王語嫣也是無奈,壓低聲音:“這是皇命,父親只管做便是了。”
王銘點點頭,繼而在下一刻,又是浮夸的大笑起來。
“好好好,老夫的寶貝外孫還想吃什么,外公給你夾.......”
正在宅子里呼呼大睡的三皇子云笈,小鼻子皺了皺,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喊他?
翌日朝會。
百官高呼行禮之后,坐在皇座之上的李承乾直接開門見山,提出了關于全國運動會的事情。
“此事朕決議做成一項舉國大事,且每四年舉行一次,得勝者不僅僅將會被史官記下,另外朕也會專門給其設立一項獎賞。”
“然此事本就是我大唐開創之先河,期間靡費暫且不說,主要是主官人選之上,諸位愛卿可有誰能擔此重任?”
“擔任我大唐體育部第一任部長?”
李承乾的問題,讓在場不少沒有受到風聲的百官,都是面面相覷。
比賽田徑、舉重、賽馬、武術,甚至蹴鞠等等各種賽事,甚至很多項目李承乾剛才都沒有講清楚。
從部門架構,到賽事舉辦,整個大唐都是一片空白。
幾乎是所有人都第一時間,認定了這是一個燙手的山芋,紛紛選擇了沉默。
李承乾對此并不意外,目光在人群之中掃視著,忽而定格在了戶部侍郎鄭江的身上,后者似乎精神頭很是不好,一臉的陰霾。
“鄭愛卿,此事若是交予你,你可能擔此重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