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在這半山坡上,父子二人這段時間從零到一學習木工活計建起來的傍山“別墅”之間回蕩。
就在這時,一名錦衣衛忽而快步走來,來到肅國公面前小聲說了些什么。
肅國公神色微變。
李承乾眼神一橫:“發生了什么?可是那逆子又干出來什么事情了?!”
乾樓一臉為難,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說!”
乾樓無奈,嘆息一聲:“太子殿下命人張貼了皇榜,還讓戶部甄選各道縣級以上政績上上選之官員,說,說是......說是要邀請他們在年節時去長安參加品魚宴。”
品魚宴?!
李承乾瞬間瞪大眼睛,一眾不祥的預感讓他的表情都帶上了幾分夸張和滑稽。
乾樓被他的眼神瞪得有些發毛,卻也只能是訥訥點頭。
“太子殿下,命人把陛下您在玉清池里養得那些魚,全都一股腦的要送去御膳房.......”
“啊啊啊啊啊!逆子啊!!!”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啊!朕的白鱗閣大學士!朕的黑風將軍!朕的浪尾校尉啊啊啊啊!”李承乾只覺得好似如同前世過年時,鄰居家的熊孩子,推倒了他精心布置的手辦柜一般。
白鱗閣大學士、黑風將軍以及浪尾校尉,都是他給他幾條愛魚取的名字。
甚至在那魚塘邊的扶手上,還專門讓工匠建造了一個鏤空的浮臺,里面除了蓋有傳國玉璽的冊封圣旨外,還有幾個“愛魚”的“官身印璽”。
李世民笑得更加開懷了。
這種大仇得報般的快感,竟然破天荒的讓他從自家兒子身上體會到了,這是一種連當初打敗了竇建德和王世充的快樂,都無法媲美的程度。
“嘖嘖嘖,可憐的遼東王吶~他保不住自已的皇位就算啦~連辛辛苦苦養大的魚兒都要被送去御膳房嘍~”
一旁的乾英英見婆婆沒有一點勸慰的意思。
急的上前,拉住李承乾的胳膊。
“陛下,息怒,象瑜那孩子興許就是隨便說說,他一定是故意這么做,好讓陛下你回京呢。”
李承乾眉頭深深皺起。
然而,這種懷疑僅僅持續了不過片刻,又是一名錦衣衛急匆匆而來。
這次帶來的消息,更是讓李承乾終于是再也克制不住的,發出了一聲嚇得山林之中虎豹都為之一顫的怒吼。
“逆子啊啊啊啊!!!他竟然真的敢!他竟然真的敢啊!”
.......
長安,內閣。
蕭銳看著面前的太子爺象瑜,腦袋還半天沒有轉過來,處在宕機的狀態。
“太,太子你,你剛才說,什么?”
他懷疑自已的耳朵出了問題,如果不是耳朵,那肯定就是腦子。
亦或者.......這個世界都不對勁了起來!
“蕭首輔,怎么昨晚是加班加得多了嗎?連話都聽不明白了,孤說,讓你們內閣草擬一份旨意,派人送去遼東道行宮那邊。”
“告訴孤的父皇,孤要冊封他為遼東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