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降臨,一座座營帳已經立起,火光照耀下將整片營地都照亮了,呂布大軍駐扎在了一座土丘上。
軍中將士一個個歡快的大笑著,訴說著今日的戰果,勝利異常的順利,但看到土丘上的安坐破敗的道觀后,所有人充滿了信心。
破敗的道觀內,一股彌漫著的肉香飄蕩,隨著一碗碗肉羹分發下去后,天子劉協與文武百官爭相恐后的吃著食物。
這段時間來他們嘴巴都快淡出鳥來了不說,后來因為糧草短缺可以說在逃亡的路上都是饑一頓飽一頓的。
看著文武百官的丑相,守在門外的士卒還有諸將斜眼看了下,嘴角閃爍著不屑的冷笑,什么文武百官,餓著肚子時候還不跟他們一個樣。
有些官員在并州軍不屑的眼神下,羞愧的低著頭,可肚子卻在抗議,饑餓到一定程度后會令人放棄曾經的禮儀和尊嚴。
一頭麋鹿分到文武百官碗中后只有一些肉羹,身為天子的劉協待遇當然不同,吃著一塊麋鹿的后腿肉。
道觀內傳來的肉香味,而外面的士卒聞著卻只能吃著干硬的食物,可他們眼中并未有任何不滿。
這就是這個時代身份的象征,他們雖然期盼能吃上肉食,但卻不會有任何不滿,因為能吃肉的不是立功的就是大官。
一條散發著肉香的后腿在火上烤著,張遼歡喜的上前掏出匕首,一刀一刀的割著。
并州諸將齊齊圍繞在火堆前,一個個吃著鹿肉,對面的文武百官迅速吃完一碗肉羹湯后,垂涎眼神望著火堆上的烤肉。
咕咕~
肚子的叫聲不斷響起,百官中神態不一,有憤怒、恨意,也有恐懼、害怕的神色,還有一小波是冷漠的望著這群將軍。
“主公!”典韋端著一碗肉塊走到呂布身前恭敬的說道。
呂布默默的點點頭,接過了典韋遞來的碗,碗中的肉塊分明不說,更是透著油光飄蕩著香氣。
就在呂布剛要動筷子時,此時他看到了道觀的墻角處,一個年幼瘦弱的身影瑟瑟發抖,骯臟的衣衫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惡來,此乃何人?”
典韋也是一臉的茫然,而一名眼尖的宦官在聽到呂布的詢問后,舔著臉一副討好之色上前。
“將軍,此乃裴仁基之子裴元慶,從長安出逃時,裴仁基大人同兩個兒子被亂箭射殺。”
這名宦官說道這里時,臉上透著一股恐懼的回憶之色,從長安出逃至洛陽一路上不知死了多少人啊。
走上前后,呂布看到了一張倔強蒼白的臉頰,年約十三四左右,透著一股稚嫩之氣,可蒼白的臉頰,冷汗出滿了全身,哆嗦的嘴唇,依然咬著牙齦不吭一聲。
裴元慶瑟瑟發動,渾身冷的要命,曾經力大無窮的身體此時卻充滿了無力,此時他看到了那個剛毅充滿霸氣的身影走來。
接著那雙淡漠的雙眸中閃過了一道不忍之色,接著那個身影扶起了他,摸向了他的額頭。
好燙!可額頭上卻布滿了冷汗,一旁的宦官看后諂媚的舔著一張臉,腳步輕點著上前,縮著脖子一副討好之色。
“將軍,裴公子路途中偶感風寒,軍中又無藥草,因此~”
說道這里時這名宦官尷尬的笑了了笑,而這時劉協看到呂布后,臉色一陣躲躲閃閃,可再看到百官那一張張希翼的眼神后,咬著牙強撐著胸中的一股氣。
“呂愛卿,可否再令軍中將士取些肉食,百官還未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