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著頭皮就把牛肉粒夾到了他想要的蘸料里,等到牛肉粒裹滿了蘸料,賀宴琛就冷不伶仃湊近了她。
“喂我。”
當這么多人的面,喂他?
她瞪大雙眼凝視著他,賀宴琛早就看出來她眼里的畏懼,頎長的身軀微微倚靠過來,極其冷靜:“怎么,不愿意?”
寄瑤僵在原處,等緩過來才說:“你又不是沒手。”
賀宴琛臉部線條剛毅,眉宇之間看上去就沒有之前在醫院時,那么嚴苛了:“如果是我烤,這粒肉早喂你嘴里了。”
這算是道德綁架嗎?他意思很明確,意思是他都能做的事,憑什么她就做不得?
寄瑤抬眸看了一眼一桌子的人,其余的人沒看他們,全都將目光放到了顧彥哲那邊,今天好不容易聚餐,大家肯定會和領導顧彥哲關系走近一點,實在是沒有多余的心思放到她身上。
也是看到大家沒有注意他們,寄瑤這才用筷子夾起賀宴琛蘸料里的牛肉粒,親自喂給他吃了,男人一邊咀嚼牛肉粒,一邊眉頭舒展開來,眼尾的弧度微微彎起,似乎對于她的舉動十分滿意。
聚餐完。
大家都有伴一起走,就連有些社恐的另外一個同事,也是顧彥哲負責送她回家,寄瑤見顧彥哲是個熱心腸的人,再加上送那位同事又是順路,她就馬不停蹄的開了口:“顧總監,我…可能也要麻煩你送我一下,我剛約車,結果司機都給取消了,好像是那段路出了車禍有點堵,一時半會都過不來。”
顧彥哲兩手插在西褲兜里:“我車后排放了東西,你坐不了,宴琛也開車來了,你讓他送你回去。”
姐弟敘舊這么好的機會,他又不是沒有眼水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是他送,肯定得賀宴琛啊!
寄瑤一看就很有顧慮感:“我……”
顧彥哲連聽她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給,就立即開車走了。
而一旁的賀宴琛早就看出來她很不想坐他車,于是他嗓音很低,帶著與人壓力的強勢:“坐車,還是走回去,自己選一個!”
這么冷的天,這么遠的路程誰會走路?
寄瑤腦中就忽地竄出一個荒唐的念頭:“不用了,我剛看了下地圖,公交車站就在前面,我搭公交車回去。”
本來現在她和謝懷瑾就是離婚關鍵時期,她不能傳出任何緋聞,更不能被他發現任何端倪!
賀宴琛一聲輕嘆聽上去十分幽淡,偉岸身影走在前面,沉穩的步伐和挺拔的脊背讓她看了都有些心生膽怯。
“你……不開車回去嗎?”
她都說了自己坐公交車回去,不用麻煩他送,那他為什么還往前走?他的車不是應該停在地下車庫嗎?
他回頭,聲音聽著就帶著一股磁沉的威懾力:“陪你,坐公交車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