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院子都是在內院后面,與后墻之間留了一條過道,奴才的意思,可以將這四處院落的過道貫通,只安上一道拱門即可。”張德輝笑著說道,“這樣,等太太與姑娘少爺住進去,外面雖是兩家院子,內里只當是一家人便是。”
“你這老東西,倒也是盡了心。”周陽指著他笑了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行,就照你說的辦,動靜別太大,若是哪一天太太真的帶著龍兄與寶妹妹過來,我也方便過去看望;最西面那座院子也收拾起來,將來奴才一多,省得沒地方安排。”
“老奴是
薛家的奴才,祖上兩代都伺候老爺和太爺,自然不會忘了本分”張德輝恭敬的說道,“不瞞姑爺,這京中之事,老奴基本上每月的月底都匯總一起,走自家商路給太太報回去,想來這也是太太急著進京的原因。
少爺的情況,老奴不方便背地里說嘴,但也感激姑爺照顧,就說剛才那個不知死的狗才,若是換一個心大點兒,說不定真就讓他過去了,可是姑爺連猶豫都沒有就結果了他,老奴自問也有些經歷了,如姑爺這般,超過二百萬兩現銀還不眨眼的,真是生平僅見。”
他這話其實說的隱晦,那就是周陽在京城的事情,他基本上事無巨細都報到了金陵薛家,這其中肯定包括了他和東方冰的親密關系,受此影響,王淑英、也可能是薛寶釵坐不住,就動了進京的念頭,這也是人之常情。
至于剛才裝修房子所謂的“內里只當是一家人”,其實也是暗示周陽與薛寶釵的親事,張德輝知道薛蟠的成色,萬一這位姑爺真動了不認賬的念頭,薛家還真沒啥辦法,只有兩家綁定了,薛家才能真正站穩腳跟。
反倒是周陽自己,明顯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就是不提暗地里的李紈、永昌公主,威遠侯府雖然只剩下名分,東方冰的身份也不是薛寶釵能比的,兩者結合之后,只要八公那邊隨便伸伸手,一個一等將軍的世職就能落在他頭上,無非是“贅婿”的名聲差了點兒。
“記住這份兒本分,將來少不了你的。”周陽點了點頭,沒覺得他有什么不對,“若是太太帶了龍兄和寶妹妹入京,金陵那邊的生意怎么安排的二叔可有什么調整”
“回姑爺,自從老奴來了北地,江南那邊的生意就插不上手了。”張德輝明顯心有不甘,“倒是各處的消息,憑著過去的老交情還能得到不少,最大的一點,就是二老爺搞出了一款新的海船,雖然造不了太大,但聽說四五百料的船只,竟比過去的七八百料大船還要穩當。
速度更快、船身更強不說,抗風浪也更好,唯一的問題就是裝的不如以前多,但勝在穩妥,這海上的生意是掙錢,卻要拿命去換,說不定一個浪頭過來,錢沒了人也沒了,老奴看的出來,若是將來這船造的大些,目前海上的所有船只都比不上。”
“不錯”周陽點了點頭,看來薛途已經通過“小步快跑”的方式,搞出了不錯的產品,龍骨一體、刀切船底深“v”型的新式海船已經成功,下一步就是擴大排水量,“可聽說二叔在江南的生意如何了”
“前些日子得見蝌大爺,聽小犬張路說過,如今家里的生意大幅上漲,特別是白貨鹽很是暢銷,已經與揚州八家聯系上,薛家只供貨,但不插手各地鋪貨,掙得銀子如淌水一般,卻也和原本的鹽混子干了幾仗。
多虧了姑爺當初搞出的火器,我們的兒郎逢戰必勝,如今已經打開了局面,聽說二老爺還遭了刺客,打回去了不說,還順藤摸瓜滅了背后下黑手的混賬,就是當初有過沖突的甄家,如今也已經和二老爺結成了通家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