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此時仿佛變成了一場殘酷的“藝術展覽”,十息略多就能打出一排的火繩槍彈丸、三十息一個波次的步兵炮齊射,將不計其數的鋼鐵“灑向”前方密集排列的人群,短短不過兩輪齊射、不足百息的時間內,到死都沒反應過來的兩百多人礦丁已經“清空”。
就在聚眾的礦工與千戶所軍陣之間不足百步的距離上,本就因為開礦而導致光禿禿的山勢,此時已經有一大片被染成了刺眼的血紅色,上千礦工也有不少倒霉蛋兒被流彈擊傷甚至擊斃,被嚇呆了不說,就連原本跟在身后的其他礦主、何縣令乃至數量不小的礦主打手,此時也都嚇得沒了人色。
“清理一遍,剩下的交給后面這群廢物。”周陽其實對這種“暗算屠殺”也有些不適,但只要想想這些人干過的事情,他心中的愧疚立刻消散,“不用留什么俘虜,反正也不需要,最后的打掃戰場不用你們管。”
最前排四個總旗的長槍兵立刻在“嗶嗶”的銅哨聲中起立,只是他們也被這場屠殺嚇得不輕,以至于動作都有些雜亂,逼的各總旗、小旗喝罵乃至拳打腳踢,督促他們立刻行動,這些早已被訓到了條件反射的兵卒這才大步向前。
周陽冷笑一聲,回頭招呼其他人跟上,就見長槍兵依然保持兩列隊形橫推過去,見到地面上任何人形目標,不論是否還有動靜一律捅一下,所過之處再無一絲聲息,只有作戰靴踏在山石上的“噠噠”聲,仿佛是敲在眾人心頭一般。
“為何如此”誰也沒想到,這些死傷人員中間竟有人掀開身上的尸體,掙扎著爬了起來,甚至還能一臉憤怒的質問,“我羅家這些年踏踏實實,為你們浴血廝殺,今日竟然還是如此你們如此惡毒,將來必會死無葬身之地”
“原來是羅大少”相比于多少有些愧色的其他礦主,何縣令的“修養”明顯更加充實,“羅家這些年目無法紀,犯下了累累血債,早已民怨滔天,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今日不過是本官借機清理,還百姓一個公道”
“還百姓一個公道哈哈哈”羅大少仰天狂笑,聲音已經填滿了怨毒,“姓何的,你算什么東西不過是上面放下來的一條野狗,這些年究竟吃了多少民脂民膏,也配談什么公道今日羅家下場凄慘,你何縣令又能好的了老子在下面等你,無生老母定不會放過你這贓官,哈哈哈”
“殺了他,殺了他”何縣令滿臉通紅,指著羅大少大罵,但因為他來時只帶了幾個衙役,其他人又不會鳥他,一時間竟是無人過問,就他一個人如小丑般在那里跳腳。
“彭”周陽也不想繼續這種尷尬,示意身后一名火繩槍手開火,巨大的彈丸動能直接將羅大少打飛了一步還多,落地時已經沒了絲毫聲息,死的透透的。
“何大人,這三家在城里的殘余,本官就不過問了,但他們手里的幾處礦洞,還望你派人指點,讓雪字號的人手接下來。”周陽掃了一眼至今沒有聲息的一眾礦主,這才冷聲說道,“我記得一共是七處對吧”
“不錯”何縣令惡毒的看著羅大少尸體說道,“周大人,羅家在城中也算大戶,還有另外兩家,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