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
池宴忱回來了,他的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神色愈發焦急,又開始在產房外不停地踱步。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只覺得無比刺眼,剛要開口說些什么,產房里傳來醫生的聲音:“家屬在嗎?產婦情況危急,需要你們簽一下風險告知書。”
池宴忱立刻沖了過去,拿過筆毫不猶豫地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見狀,心里一涼,“池宴忱,你倒是積極啊,這事兒你辦得可真順手。”
池宴忱簽完字,看向我,一臉疲憊又無奈地說:“喬喬,現在人命關天,不管怎樣,先保住大人和孩子的命要緊啊。”
“梁煦在鋼城沒有親屬和朋友,她出了什么事,我只能幫她。”
“如果是別的事,可以不用這么緊張。但現在是生孩子,這對女人來說是鬼門關。”
“……”我心口一噎,無言以對。
池宴忱又吞了一口重氣,伸手別過來想抱我,“喬喬,別為這種小事計較好嗎?”
我冷冷的推開他的手,“池宴忱,我再問你一遍,梁煦懷的到底是誰的孩子?”
“……我都跟你說了,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嗎?池宴忱,別再騙我!你如果再騙我一次,我們之間就徹底完了!”
“……”池宴忱眉頭緊皺,一臉無可奈何。
“到底是不是你的?”
“我對天發誓,不是我的孩子。”
“那到底是誰的?”
“喬喬,我答應過梁煦,不對任何人提起的孩子父親的身世。”
我冷笑一聲,心如死灰的問,“所以,你是知道,但你卻不肯告訴我是吧?”
池宴忱嘆了一口氣,“喬喬,你只需要知道,這不是我的孩子就夠了。你管他是誰的孩子,這都跟你沒有關系。”
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池宴忱,“跟我沒關系?池宴忱,你覺得可能跟我沒關系嗎?你對她這百般照顧、事事上心的樣子,我怎么能當作沒看見?你現在還不肯說實話,你讓我怎么相信你?”
池宴忱面露焦急,想要再次解釋,“喬喬,我真的只是出于朋友的情分在幫忙,她現在孤苦無依的,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不管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氣,可等這件事過了,我會把一切都跟你解釋清楚的。”
“解釋?你每次都是這么說,可哪次真的解釋清楚了?”我氣得眼眶泛紅,“你口口聲聲說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可普通朋友能讓你這么不顧我的感受,大半夜地跑來守在這兒嗎?”
“到現在你還將我當傻子玩嗎?”
就在這時,產房里又傳來一陣動靜,醫生再次喊道:“家屬再過來一下,產婦這邊情況又有變化,需要你們配合做些準備。”
池宴忱看了我一眼,咬了咬牙,還是轉身朝著產房快步走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感覺從未有過的陌生和心寒,心里那僅存的一絲期待也在慢慢消散。
我在原地站了許久,思緒亂成一團麻。
池宴忱太在意梁煦了。
既然他這么在意她,那我應該好好的成全他們。
又過了好一會兒。
池宴忱才從產房那邊回來,他臉色愈發難看,整個人仿佛都籠罩在一層陰霾之中。
“梁煦剛剛大出血,需要我在手術單上簽字。”
“喬喬,你不要怪我,人命關天,我真的沒辦法坐視不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