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也是瞳孔一縮,手中的茶杯“啪”地一聲摔在地上,碎成幾片。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沉聲道:“招供了什么?”
家仆低下頭,聲音顫抖:“據說……據說藍玉供出了許多淮西黨的秘密,還牽扯到了……國公您……”
屋內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善長身上。李善長沉默良久,終于緩緩站起身,目光如刀,冷聲道:“傳令下去,所有人即刻回府,閉門謝客。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輕舉妄動!”
眾人紛紛應聲,匆匆離去。李善長獨自站在廳中,望著窗外陰沉的天空,喃喃自語:“藍玉啊藍玉,你這一招,可真是把我們逼到了絕路……”
韓國公府外,秋風蕭瑟,落葉紛飛。曾經顯赫一時的淮西黨,如今已是風雨飄搖,前途未卜。
藍玉下獄的消息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朝堂上下的層層波瀾。然而,關于藍玉的處罰尚未塵埃落定,朝中眾人還在猜測皇上會如何處置這位曾經戰功赫赫的大將時,又一則驚人的消息如驚雷般炸響——藍玉在獄中招供了!
據說,為了活命,藍玉將淮西黨多年來所做的種種不法之事一一供出,從貪墨軍餉、私吞田產,到結黨營私、欺壓百姓,甚至涉及朝中一些隱秘的權力交易。消息一出,整個朝堂瞬間風云突變,仿佛一場暴風雨即將席卷而來。
淮西黨的官員們人人自危,往日里囂張跋扈的氣焰蕩然無存。他們或閉門不出,或四處打探消息,生怕自己的名字出現在藍玉的供詞中。那些曾經與淮西黨關系密切的官員和勢力,此刻也如坐針氈,惶恐不安。他們清楚,若是藍玉真的將淮西黨這些年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全部抖落出來,不僅淮西黨會萬劫不復,就連他們這些與之有牽連的人,也難逃清算。
朝堂上,往日里與淮西黨交好的官員們紛紛避而不見,甚至連眼神交流都變得小心翼翼。一位淮西黨的官員在朝會上試圖與一位平日里關系不錯的同僚搭話,對方卻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隨即快步走開,仿佛躲避瘟疫一般。這位官員站在原地,臉色蒼白,心中一片冰涼。
與此同時,韓國公府內,李善長坐在書房中,手中握著一封密信,眉頭緊鎖。信中的內容正是關于藍玉招供的詳細情況。他的手指微微顫抖,心中翻涌著難以言喻的情緒——憤怒、失望,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
“國公,如今我們該怎么辦?”一名心腹站在一旁,低聲問道,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
李善長沉默良久,終于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藍玉……他這是要把我們都拖下水啊。”
心腹急切地說道:“國公,若是藍玉真的將那些事情全盤托出,我們淮西黨可就真的完了!皇上若是追究起來,恐怕連您也……”
李善長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目光陰沉:“慌什么!藍玉到底有沒有招供,這還只是傳言!就算他真的招了,但他手中未必有確鑿的證據。只要我們咬死不認,皇上也未必能拿我們怎么樣。”
“可是……”心腹還想再說什么,卻被李善長冷冷的目光逼了回去。
“讓你派人去監獄打探,可有消息?藍玉到底招沒招?招了多少!?”李善長沉聲問道。
面對李善長的這個問題,心腹額頭冒汗,連忙道:“國公,藍玉可是被關在錦衣衛的監獄里面,就是當初關押歐陽駙馬的那座監獄,錦衣衛防守得相當嚴密,別說人了就連一只蒼蠅都別想進去,屬下已經用盡了手段,但都失敗.原本咱們在錦衣衛也是有人的,但是上次藍玉義子事件之后,錦衣衛指揮使紀綱將錦衣衛上上下下徹底清洗一遍,我們在里面的人全部都”
“不過錦衣衛內我們還有一個眼線,只是這眼線的級別很低,沒辦法直接參與到藍玉案當中,我已經給他下令,無論如何都要把國公您想要的問題打探清楚,就是需要多一些時間。”
聽到心腹這話,李善長神色變幻,過了一會兒,這才點頭,沉聲道:“務必盡快,此事耽擱不得。”
李善長很清楚,藍玉被下獄,本就對淮西黨打擊極大,若是藍玉真的在監獄內招了,那對淮西黨來說絕對是毀滅性的。
“國公,您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是太上皇放出來的假消息?”心腹想了想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