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認識他,今天派對閃耀的主角。
聽說是那位商業大亨家的孩子,生來就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
但現在怎么在這兒站著不回家。
“嘿兄弟,你怎么還在這里,抓緊時間出去了,這里已經落鎖了,來,你跟著我出去。”
他說著,便準備走在前面帶路,結果走了兩步之后發現身后的人沒有跟上來,回過頭去發現人還站在原地。
安保看了他一會兒,看出他心情不太好,雖然不太理解像他這樣含著金子出生、長相又這么優越的人能有什么煩心事能讓他心情不好的。
但還是很有同理心的又問了一句:“嘿,你還好嗎?出什么事情了嗎?”
如雕塑一般的人終于開口說話了。
“我沒事,等一會,我會離開的。”
他再等一會,說不定她會回來的。
但安保哪怕再有同理心也不能真讓他繼續在這里待呀。
連說帶勸的問他還在這里做什么?不管做什么都得等明天再過來,他現在得負責清場了。
“我在等人。”鐘宴川語氣略微僵硬的說。
“哈?你在這里等誰,兄弟,我向你保證,這里除了你所有的人都已經離開了,剛剛我已經檢查過了,只有你還在這里停留。”
“你朋友會不會已經回家了,或者他在派對上遇見了自己的女伴,然后兩人一起離開忘記告訴你了,你要不先回家看看呢,等回家之后再找你的朋友問問?”
不知道是哪一點說動了鐘宴川,他總算動了動腳,不過因為站立的時間太長,腿腳已經僵住了。
他有些僵硬的扶著墻走了兩步,緩緩跟著安保離開了派對,離開之前從兜里拿出錢包將里面的現金全都放在了安保手里。
沒等安保從這一天降巨款中緩過神來,他說了一句謝謝后,便邁步離開了。
安保看著他走遠的背影,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錢,人都要暈了。
他趕緊數了一下,一共三千五百多英鎊,比他三個月的工資還要多!
安保連忙給自己的父母打電話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這簡直是他工作,不,應該說是他人生里收到過最大一筆的小費了。
而鐘宴川直到快凌晨,才回到租住的公寓。
他站在公寓樓下,明明知道她在公寓內的概率屈指可數,但在上樓之前,還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將衣服上沾染的水露都用車里的毛巾擦干,又整理了一下頭發,這才上去。
擰開門把手時,他微微頓了頓,又接著擰開推門而入。
燈是黑的,沒有再像以前他從學校里回來那樣亮著暖黃的燈光。
也再沒有在沙發上要么看電視,要么看書打游戲的她。
一般這個時候他回來,她聽到開門聲都會第一時間看他的。
就算什么話都不說,但也會一直看著他進門才移開視線。
鐘宴川特別喜歡她這么看著他。
什么都不用說,也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就好。
可是現在沒有了。
門關上,鐘宴川緊繃了一整晚的弦終于斷裂。
他倚靠著門背,雙腿發軟滑坐下來,雙手手掌根按在了眼皮上,試圖用外力的方法強制那些無用眼淚按回去。
有什么用,他現在哭她也根本看不到。
她也根本不會像之前那樣來哄他。
可那些眼淚太機靈,根本就無法按住,還是順著睫毛跑了出來。
沒開燈的房間里,黑暗吞噬了他壓抑的哭聲,只能透過窗簾透過的月光看見他模糊的,顫抖著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