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萬年在演,何孝天在演,周華演,黃有德演,劉師傅演,就連那個私家偵探朱剛也在演,所有人都在我面前演!
那個小五壓根就沒死,從下塘村逃出來以后我才想明白,這么危險的地方,張萬年怎么可能只派一個人去。
如果那個小五真的死了,張萬年竟然還想當著人家家屬的面去查看尸體,這就不是張萬年干得出來的事。
他一個精曉人情世故的人,他怎么會這么莽撞?
還有那些所謂的家屬,為什么個個都人高馬大,全都是男人?
那都他媽群眾演員。
我也是傻,明知道張萬年在故意引導我來下塘村,卻沒有提前看明白這些。
此時被我拆穿和質問,張萬年頓時默不作答,顯然是心虛。
“怎么啞巴了!”
我怒吼道:“你口口聲聲說我李祁安不折手段,害死了一個人,要不是你張萬年一直遮遮掩掩,一直跟我玩心機,要不是你做戲讓我今晚就來下塘村,會死人嗎!”
我指著段天和黃梟他們破口大罵:“我不就是沒有任你張萬年擺布,我沒像這幾條狗一樣什么都聽你的,你控制不了我,你就想把責任都推卸給我!”
“我告訴你,我李祁安不受任何人的擺布!你想讓我聽你的,除非你現在跟我一起死,下輩子你投胎做我爹!否則你別想把我當棋子一樣,你沒那資格!”
我一番怒罵,直接罵得張萬年說不出話來,罵得他面紅耳赤,雙目圓瞪。
但這些話,沒有絲毫極端在里面,全都發自肺腑。
我受夠了這些人的虛偽和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在跟我玩心計,到頭來卻要指責我在玩心計。
我不明白什么樣的合作關系,能在我命懸一線的時候,直接扔下我就跑了。
對于我的一番發泄,張萬年憋了半天,憋出來五個字。
“你太偏激了。”
“偏激?”
我沒有力氣再吼叫,只是淡淡道:“還有什么罪名,你可以全都安在我頭上,這不就是你的一貫作風嗎,還有誰比你張萬年更虛偽。”
黃梟一臉憎惡地望著我,我罵張萬年,似乎又給他惹急眼了。
我鄙夷地望著在場所有人:“今天晚上,我是掙扎著從下塘村死里逃生,你好好問問你的人,我命懸一線的時候他們在干什么,他們拔腿就跑了。”
“跟我談真誠,真誠那兩個字你們會寫嗎。”
張萬年愣了一下,轉頭望著段天他們,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議。
而段天他們,此時不敢直視張萬年的目光,全都低下了頭。
我看得出來,段天他們扔下我自己逃走這事兒,他們沒跟張萬年說實話。
興許這時候也不好訓斥,張萬年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我說道:“你傷得有點重,還是先去醫院吧。”
我抬頭瞥了他一眼,字正腔圓地吐出一個字:“滾!”
他點點頭,不再多說,領著段天他們準備離開。
我搖搖晃晃來到路邊,從地面撿起一塊比巴掌大一些的石頭,徑直朝著黃梟沖了上去,對著他腦袋猛拍一下。
他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當場頭破血流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突如其來的舉動,頓時嚇到在場所有人,包括張萬年和王師傅。
我罵罵咧咧地說道:“什么東西,也敢跟老子動手,不服氣讓他醒了來找我報仇。”
張萬年陰沉著臉,什么也沒說,讓段天和另外一個人把黃梟抬上了車。
很快,車子開走,我也應聲倒下。
暈過去之前,我給大川發了個定位,讓他來接我去醫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