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和夏萌在醫院守夜。
張萬年還來了一趟,有些不放心。
尤其是聽我說了了解到的情況之后,他臉上的神情從未有過的凝重。
“墨門在信件里注明了一段話,說這個地方已經成了一塊極兇之地,如今已經到了壓制不住的時候,危險系數極高,非尋常手段所能解決問題。”
我對張萬年說道:“他們說這事兒只能由管理會出面解決,因為只要領導下了命令,管理會就必須解決,我們未必能解決得了。”
張萬年背著手,四處巡視,忍不住嘆息起來:“可是很多事情不是想當然啊,墨門的意思我能理解,他們覺得我們不可能解決這里的麻煩,甚至會出現人員傷亡,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推給管理會。”
“但是依照我對管理會這些人的了解,你現在去告知他們,那些只知道玩弄權術的人,你妄想他們去拼命嗎,他們只會等到事態開始嚴重的時候,等到有領導下了死命令,他們才會當成圣旨去執行,那這個時候已經有人出事了。”
“醫院里面除了醫生就是病人,誰來成為他們玩弄權術的炮灰?醫生嗎?還是躺在病床上的孕婦?”
張萬年看著我:“這個蘇院長沒找到別人,偏偏就找上了我們,說明這件事就是要我們來解決,既然如此那就順其自然吧,很多事是命中注定的,人這一輩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有些事做了不會后悔。”
我點點頭:“明白了。”
一個不會洗腦的領導不是好領導。
我跟著張萬年在住院部巡視了一圈,路過一間病房的時候只見里面圍著很多人。
我們還以為出了什么事,走進去一看,并沒有出事,是隔壁幾個病房的孕婦和家屬在這邊聊天,聽一個孕婦說她自己做的夢。
這孕婦說得繪聲繪色,而且就是昨晚在醫院里面做的夢。
“我當時是起來上廁所,結果發現睡的地方不對勁,這好像根本不是醫院的病房,我心想我睡一覺給我干哪兒來了呢?”
大姐是個東北人,口音相當濃烈,接著說道:“我當時啊……就有點懵逼,然后我就走出去看,我越看越心驚,發現這里好像是一家廢棄了很久的公司。”
“而且這公司又破又舊,到處都是打翻的東西,很嚇人,我喊了好幾聲也沒人回應我。”
“我膽子本來就小,我害怕啊,立馬就下樓去叫人,看我老公在不在。”
“結果下樓之后,我看到十多個孕婦站在樓下,那臉色白得嚇人,就跟死人的那種白一樣。我當時也著急,就詢問她們這里是哪兒,她們在這里干什么。”
“這些孕婦就說,她們一直在這里,在等我下來陪她們。我心想我也不認識這些姑娘啊,等我干啥?她們說我既然來了,就留在這里陪她們,我說那不行,我還得回醫院生孩子,結果我一說生孩子,這些孕婦就急眼了,說不能生下來,生下來就給我孩子掐死。”
“這給我氣得,我就罵這些傻老娘們是不是有病,一罵給人罵急眼了,十幾個孕婦全都變了樣子,變得很嚇人啊,就跟鬼一樣,嚇得我拔腿就跑,跑著跑著我聽到我老公在叫我,然后我就醒過來了。”
這大姐心有余悸起來:“醒來之后我才發現我做了個夢,我老公說我剛才一直在說夢話,他怕我在做噩夢,然后才給我叫醒。”
聽這大姐講完,一般人肯定也就覺得她做了個噩夢,但是房間里的氣氛頓時有些怪異,因為其他幾個孕婦也紛紛說自己做了一模一樣的夢,也是夢見在一家廢棄的公司里面,遇到十幾個孕婦,這些孕婦讓她們留下來,不讓她們走,也不讓她們生孩子。
眾人這么一聊,頓時臉色驟變,所有人都感覺有些不對勁。
哪有不認識的人,做的夢竟這么出奇地一致呢?
而且還都不讓她們生孩子。
于是在場的幾個孕婦都覺得有古怪,說要準備換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