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門老大的回答，令我有些震撼。
他把同歸于盡這四個字都說出來了，說明會死很多人。
但一想也對，我爺爺從青年熬到老年，直到過世都沒能結束這些事，即便現在我們占有一些優勢，可要想徹底將其毀滅，不付出點代價怎么行。
這是我最佩服墨門的地方，因為他們真的會犧牲自己。
而我做不到這樣，我只會拼命保證自己和身邊的人能夠活下來，我會在這個前提下去置敵人于死地。
“如果真的能夠結束，那結束以后你們打算怎么辦？”
我問他：“你們當中很多人都在四處躲藏，難道要一輩子藏下去嗎？”
他望向窗外，此時一縷陽光灑在他臉上，卻只能照到他的面具。
他和墨門里的很多人一樣，也見不了陽光，我看到了他眼睛里的向往，他渴望在陽光底下生活。
“根據你爺爺留給我們的遺囑，一旦這些事情結束之后，墨門即刻解散，任何人不得再將其發展下去。”
“到時候所有人都會回歸正常生活，去當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至于那些四處躲藏的兄弟，我們會給他一筆錢，讓他帶著一家老小出國，在國外生活，只是這輩子恐怕回不了故鄉了。”
我嘆了口氣，那到時候趙三元恐怕也得出國。
以后要是想見面，只能出國見面了。
但好在墨門會把這些安排妥當，不至于讓趙三元他們在國外過得太苦。
“那您還有家人嗎？”我問他。
他點了點頭，說他還有家人，但不能見面。
“您到時候會出國嗎？”
“不會。”
他搖搖頭：“這片土地上的一草一木都讓我留戀，我也適應不了國外的生活，重要的是沒多少人知道我是誰，所以我不用出國。”
我點點頭：“那就好。”
接著我又向他打聽了一些李祁賢的事。
“我父親李正鴻過世以后，是您在撫養他嗎？”
“是我，他的一切都是我教給他的，而我又是你爺爺教出來的，所以他學的功夫跟你很像，你應該也看得出來。”
“難怪……”
我笑道：“感覺您很親切，能從你身上看到我爺爺的影子，而且我爺爺能選你當他的接班人，一定是很信任你，我一想你大概也是我爺爺的徒弟吧。”
他點點頭：“差不多。”
接著他問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小時候的事。
我說已經知道了，不能接受的也已經接受了：“李祁賢原本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但是他分走了我一半的惡，受了些影響，想必您一直教導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因為我爺爺教育我也不太容易，我算是無形之中給您添了不少麻煩。”
他看著我：“應該的，你能成長為現在的樣子，也算是沒辜負你爺爺，我看你還是很關心李祁賢。”
我苦笑起來：“畢竟我們一家人虧欠他太多，尤其是我，所以希望您能在將來出事的時候，能盡可能地讓他活下來，因為我們家……我媽死得很早，九歲的時候我爸也死了，現在我爺爺也過世了，有時候想想，我們家不應該有這種結局，當然很多云溪村的后代，他們也不該有這種結局。”
墨門老大：“放心吧，你不說我也會盡可能地保證他的安全，畢竟他也是你爺爺的孫子。”
沉默許久后，他突然又問我：“你談對象了嗎？”
我紅著臉笑了起來，說談了，但剛談不久。
墨門老大：“我能看看么？”
這令我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平時我還是大大方方的，可能涉及感情的事，多少有點不太好意思。
于是我拿出手機，翻出了夏萌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