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立洋和王海華已經死了。
誰也不知道他們生前見過什么人,我只能通過接觸跟他們一樣有心理問題的陳凱,從三人當中的共性去推測許立洋和王海華大概在生前見過什么樣的人。
陳凱說他接下來準備去看心理醫生,但又不能去醫院,就只能去心理診所。
我暫時假定許立洋和王海華也去過心理診所。
整個蘭江市市區有八家心理診所,其中有三家會營業到晚上十一點,有一家是二十四小時營業。
經過趙三元的調查,這四家心理診所的老板,居然是同一個人。
這個人姓杜,叫杜峰,今年五十多歲。
他有個外甥女,姓薛,叫薛品若。
這個薛品若是誰,是我的主治醫生。
兩天之后的晚上,我約見了陳凱,接過他手里的病歷本,看到了上面薛品若的簽名。
“這個薛醫生,是不是三十歲出頭的樣子,戴著黑框眼鏡?”我問陳凱。
他本來正處于情緒低落的時候,此時卻突然嘴角上揚:“對,有點漂亮,身材也很好,很知性。”
我嘆了口氣,有些同情他。
單身久了就是這樣,看病都能看上自己的主治醫生。
“希望你理智一點。”
我問道:“她有沒有跟你說過什么,就是開導你的過程當中,有沒有誘導你去自殺?或者做一些極端的事?”
陳凱搖頭:“沒有,都是一些鼓勵我積極向上的話,因為我也不可能把我經歷的事當真說給她聽,所以她沒辦法針對性地剖析我的心理問題。”
我有點不信他,怕他被美貌所誘惑,于是讓他把偷偷錄的音給我聽。
大概聽了半個小時,我開了兩倍速,聽完之后確實沒發現異常,這個薛醫生一如既往地專業,尤其是她女性的身份,聲音又柔和,能給病人一種親和力。
接著我又讓陳凱把開的藥給我拿去檢測。
他遞給我后說道:“其實我覺得這么查,有種碰運氣的成分,因為我是隨機選的一家心理診所,然后也是隨機掛的醫生號。”
“許立洋和王海華也許真的受到了某個心理醫生的蠱惑,但我不太可能正好就碰到這個心理醫生。”
我跟他解釋道:“其實我們國內對于心理治療這個領域也是近幾年才逐漸發展起來,擁有含金量的醫生通常都在醫院。即便是一線城市里的心理診所,包括心理咨詢室的這些含金量,通通都比較低,更別說蘭江市這種三線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