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給我講了一個典故——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
“這句話是法家代表人物韓非子說的,意思是什么,儒者利用文章擾亂法治,俠客憑借武力觸犯禁令,我們必須對這兩種人進行嚴厲地打擊。”
“可能普通民眾的一些樸素價值觀,他們在遇到或者看到不公的時候,始終認為這個世道就需要有俠義心腸的人,我受了委屈,受到了不公,你法律幫不了我,我怎么辦呢,我需要法律以外的正義來幫助我,我有錯嗎?”
“對于當事人來說這確實沒有錯,但是對于整個法治建設來說,這絕對不利于社會的和諧發展。因為古代就是這么一種環境,古代也少不了這樣的俠客,但古代的老百姓會因此而獲得更大的安全感嗎?”
“未必吧,因為不是所有的俠客都是真正的俠客,也不是所有的俠客都會為老百姓辦事,一旦我們默許這種俠客的誕生,就是在默許更多犯罪行為的滋生,到時候老百姓只會處于更加水深火熱的境地,而那些犯罪行為會因為大家的默許而變得無比猖狂,一旦這種事情發生,你認為這個社會上還有秩序嗎?更多人只會惶惶不可終日。”
“在法治建設的過程當中,必然有少部分人會受委屈,這是沒辦法避免的事情,我們的目的是推動法治建設,而不是讓它變得一文不值,當它變得一文不值的時候,這個社會就完了。”
我點點頭:“您說得非常對,我十分認同您的話。”
從內心出發我也認同他的話。
包括法治建設的過程當中,必然有人會受委屈,這確實沒辦法避免。
而我們,只是正好是受委屈,受到傷害的那群人。
我能說什么呢?他是維護法治的人,我不可能當他面去說違背法治的話。
“這次我冒著被抓的風險來見您,就是想向您提出有用的建議,希望能盡快打擊掉這些禍害社會的人和事,當然站在我的角度,我希望那個組織能盡快被打垮,而之后,不管您是要抓我,還是抓墨門的任何人,我都不會說您抓得不好。”
林會長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小兄弟,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跟任何違法犯罪人員進行任何形式上的合作,我甚至會先抓你,因為你已經跟我說了一些你的犯罪行為。”
我也絲毫不懼,嚴肅地說道:“我既然敢來,就做好了被抓的準備,您可以馬上給單位打電話叫人來抓我,但是我覺得,一個危害社會的團伙,也是你們追查了這么多年的團伙,我們應該攜手打垮他們,在清除最大的危害之后,您再處置其他的犯罪行為,這未必不可。”
“法律上都認可‘污點證人’的存在,也有自首減輕刑罰的規定,而您為了整個社會的長久安定,為了讓更多無辜的人免于受難,用另一種形式來打擊犯罪,我認為您是非常高尚的,也不存在有違規的情況,因為那個組織被打垮之后,您依然會抓墨門的人,您并不會放過墨門的人,您說對嗎?”
我這是聽了許兆林的話,少說正義凜然的話,但又不能不說,并且還要說得冠冕堂皇,說白了就是給他戴高帽,把道德制高點讓給他。
果然,林會長沉思了一陣,然后問道:“你先說說看你的想法。”
接著,我說了將近二十分鐘,大致意思就是讓他號令全國的管理會,對那個組織實行一次極其嚴厲的打擊,要讓那個組織覺察到危機,覺察到管理會這次是動真格的了,要徹底掃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