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
陌生的。
前世的。
今生的。
這點點斑斑諸多不同記憶絞在一起似是這刺疼的源頭。
呂布無法動彈,只得攢著拳頭,彎腰咬牙站著。
鄧飛抓了半天頭,沒聽到呂布的聲響,忽覺不對,一抬頭就見呂布鋼牙緊咬的站在那里,臉上布滿細密的汗珠,額頭暴出老大的青筋。
不由得大驚道:“呂布兄弟,你這是怎么了,可是病了?”
鄧飛急的手足無措,看呂布滿頭冷汗的樣子又不敢擅自去動他,萬一情況更糟卻不是自己的過錯?
唉!萬一是重癥,似此下去,豈不是要出人命?
鄧飛一跺腳,轉身就要出去叫人。
“等等。”呂布沙啞的聲音傳來,讓快要走到門口的鄧飛停下。
“某沒事。”呂布已經直起身子,朝著鄧飛點點頭。
“那就好,兄弟不知你剛才模樣端的嚇人。”
鄧飛心有余悸的說著,又看了看呂布:“果真沒事了?”
呂布面無表情道:“沒事了。”
“哦,哦,那我們走吧。”
鄧飛轉身當先出去,只心里總有種怪異的感覺,他覺得呂布和方才比有些不同,但又說不上來那里不對,只好歸為自己的錯覺,畢竟兩人初識,不熟悉也是正常。
呂布木著臉拿了刀,在鄧飛身后跟著出去,他頭是不疼了,只是那一段段記憶走馬燈似的在腦海里不停的轉,讓他“看”的應接不暇,哪有心思多想多言。
一個光頭悍匪帶著三匹馬早等在那里,見兩人出來,示意兩人上馬跟上,一勒韁繩掉頭就走,鄧飛和呂布也連忙上馬跟上。
馬蹄陣陣,不一會兒三人來到一處道口的坡道上,光頭悍匪讓兩人帶著馬等候過客,自己跑到遠處藏在林中等著。
二人將馬拴好,鄧飛自尋了個石頭坐下等著,呂布就近找了顆樹倚著。
到得此時他腦中記憶終于融合完成。
原來是這樣,借尸還魂嗎?
呂布雙眼毫無焦點的看著前方,至于前方有什么卻完全沒在意。
某明明已經答應投降那曹孟德了,為何容不下某!那大耳賊,嘴上答應幫某勸說,臨到關頭用你卻反口,無信之輩!還有紅昌,你為了士族天下可真是鞠躬盡瘁!全然把某的真心當做腳底的泥。
呂布雙眼似乎燃起了火焰,前世死前的一幕仍狠狠的折磨著他,嘴里鋼牙咬的咯咯作響。
半晌,泄氣的一嘆,畢竟都過去了,然而他亦有放不下的人,抬著頭看著天上的白云悠悠,愣愣出神。
也不知道妻女如何了?玲綺在我走后是否有個好夫家?她那么要強的人,不知夫家待他如何?只希望曹孟德那廝知道禍不及家人這點吧。還有高順這個漢子,某家虧欠你良多,不知如何才能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