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進激動的神色彷佛凍結了一般,整個人愣怔在那里。
“我問伱,我們和那呂布相交是為的什么?”柴皇城拿手指飛快地點著桌子。
……
“我們兄弟交的是心,又不是交的名氣,你鄧飛會因明日天下聞名而不認我們這班兄弟嗎?”喬冽伸手端起涼水喝了一口,看著神色因他話語而出現波動的眾人。
“哥哥是呂布也罷,不是呂布也罷,終不能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猜測而使咱們的心變了。”喬冽放下水碗,任憑冰涼地水流過食道進入胃里:“我等,與哥哥相交是因著什么?”
……
柴進愣在那里,雙眼直直地看著柴皇城,又似沒在看著他:“為的我柴家私鹽線路安全,乃至今后的擴大。”
……
鄧飛心情平復,神色鄭重:“俺是因為哥哥所作所為,符合俺心中的義氣。”
蕭海里放下摸著腦袋的大手:“俺是欽羨首領的強大,這等男兒才是俺該追隨的強者。”
“師父救了俺們村子,又愿教導俺武藝,俺愿跟著師父。”
“哥哥助我報了義弟一家之仇,此等恩情無以為報,愿為哥哥牽馬墜蹬。”
“鄂賢弟與俺交情深厚,他將俺這無人瞧的上的村野匹夫引薦給哥哥,哥哥非但不輕賤俺,反而視俺為手足,俺自愿為他效死。”
……
柴皇城點點頭,站起來看著柴進:“明白了?”
“明白了。”
柴皇城背著手朝外走去:“明白了就去睡吧。”
柴進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雕塑一般。
柴皇城伸手按在門拉手上,停下來道:“不過你可以替這呂布造造勢,待他實力強大了,未嘗不能讓這大宋天下亂上一亂,到時,他是真呂布或是假奉先又有何關系。”
柴進身子一顫,眼神亮了起來,熾熱的駭人。
柴皇城拉開門走出書房,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柴家的人啊,就似陷在輪回里一樣,進兒與大哥和老夫年輕時何其相像。
……
“各位兄弟若是真愛哥哥,當回去安歇,今后亦如之前一般即可。”喬冽看著眾人平靜下來的神色,忽然一笑:“眾家兄弟當知,貧道是修道之人,這轉世投胎之說不過是為了導人向善之言,切莫當真。”
薛燦笑道:“說不定真會有呢。”
眾人哈哈大笑,卻是心平氣和的出了房間,各自回屋睡覺去了。
喬冽只是笑著搖頭,看著眾人魚貫而出,待關了房門,閉上眼睛屏息了片刻,倏然再次睜開,一雙手死死捏著座椅扶手,劇烈喘息了片刻,方才起身朝臥床走去。
座椅扶手上,清晰的留下十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