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會有法子,你我有刀有槍,總不至于被錢憋死。”陳赟面有狠色。
那人抓了抓頭發:“既恁地說,我等要走一起走,陳家村一齊出來的,自然要一齊走。”
陳赟拍了下他肩膀,使勁捏了捏道:“好兄弟,既然要走,不若這就去找那姓梁的告別。”
“中。”那人笑笑:“那俺通知其他人收拾一下,等等一起走。”
“好。”陳赟站了起來,一身灰布衣服在風中獵獵作響:“咱們這就同去,早一日離開這鳥地,早一天不用受那鳥氣。”
村人哈哈大笑:“回頭遮莫還能將這寨子并了,到時候讓姓梁的給赟哥兒你跪著磕頭。”
兩人正說的起勁,驟然聽聞下面有人大喊:“報!有官兵來襲!”
兩個陳家村人面面相覷,下方的山寨猶如炸了鍋一般,不少嘍啰罵罵咧咧的收起色子站起身,跑去屋中拿家伙出來,等著寨主的出面。
“俺們現在走,是不是好像是怕了官軍一般?”那人看著下方亂哄哄的樣子道。
陳赟哼了一聲,看向外面的眼神里有著說不出的恨意:“那就幫他打這一仗,打完我等就走。”
說著,轉身朝下走去,那村人見狀連忙跟上,走了兩步回頭瞥了一眼,一只不知名的鳥呼扇著翅膀從眼前飛過,徑直飛向山寨之外。
……
“寨主。”
“首領。”
“哥哥。”
匪寨里,一塌鼻無眉,面帶刀疤的男子披著大氅走出聚義廳,一眾山賊土匪正站在空地亂哄哄的朝他行禮。
梁永點了下頭,看著面前的嘍啰露出志得意滿的神色,他本是魯山縣潑皮出身,因與人爭執打死了人遭到官府通緝,其后伙同十數個同伴跑到堯山落草。
經年的時間,得力于稻田務的操作,他手下的嘍啰滾雪球一樣上漲,從最初的十來人變為百人,再到千人。
可惜好景不長,不善隱忍的他頻頻四處劫掠,隨即被官府視作眼中釘,汝州兵馬都監馬萬里親自率軍來攻。
這梁永也是膽大的,敢率著這一千缺少兵刃的嘍啰同官軍野戰,結果一戰下來把這千人大寨打沒了一半,僅剩的五百余人若不是及時龜縮回寨子里,遮莫已是被剿滅了。
“哥哥,姓陳的來了。”身旁有心腹兄弟湊上來低聲說了一句。
梁永轉頭望去,就見陳赟邁著大步往這里走來,不由神色有些復雜,這人武藝是個奢遮的,在官軍攻打最激烈的時候帶人來援,從后方偷襲了那個鳥都監,若不是有人死保著那馬萬里,替他擋了陳赟的突擊,這時估計墳頭草都長出來了。
饒是如此,這姓陳的也將馬萬里追出了戰場,由是保下了寨子,之后也是他數次出力打退官軍,導致寨中不少兄弟服氣他,卻漸漸忘了自己這個寨主的存在。
況且這廝忒也自大,見了自己也就抱拳了事,言語間也不怎生尊敬,這初次見面就是如此,似此下去他還不奪了權去?
正想著,就見陳赟來到近前抱拳一禮:“見過寨主。”
然后就杵在那里不動了。
梁永冷著臉點了點頭,高聲道:“各位兄弟,今日官軍不知發的甚癲,又前來討野火吃,拿起你等手中兵刃,殺盡那群撮鳥!”
“殺!”
“殺!”
“殺!”